三变是用心的,用心把干儿子逗跑,座上剩他一人的时候,没谁会被他俄然挂下的面色吓着,他才气摆出一张淡脸来,揣摩点儿别的事,比如说,昨晚那群人是如何回事。
龙湛端起酒杯,还没到嘴边就被那股怪味儿冲得脑仁疼,略抿一小口,马上咧嘴吐舌,咝咝吸气――辣!
不知如何的,这则怪谈就从脑筋里蹦出来,寒天里陆弘景生生出来一个激灵。怪谈到底是怪谈,人如何能变成牲口呢?约莫……是入夜看走了眼?
他从虎牢关返京,大部分时候走的是官道,会走到那处荒废的野渡,实在是个偶合。前一天下了一阵暴雨,冲塌了去往青田的一座浮桥,不得已绕道七里亭,走到七里亭的时候,官道又被一块大石头塞住了来路。朝人打问,只说那石头是两日前从山上掉落的,至今还不见朝廷派驿马道的人来清理搬运,想是因为常日少人行走吧。当时感觉是运道不好,现在看来,这事不简朴,浮桥垮塌,他们就只能走七里亭去青田,七里亭的路再走不通,就只能走这处野渡,野渡荒无火食,死两小我,好久都不会有人发明。
陆弘景喝了一口辣姜酒,差点把眼泪辣出来,脑筋也略清楚了一些。
吃的倒也不讲究,一碗焖牛肉,一碗辣豆腐,二两烧刀子,烧刀子里扔几块拍扁了的老姜,酒的辣以外,另有姜的辣,一口闷下去小半杯,再吃几筷子菜,大汗淋漓,非常畅快。陆弘景给本身倒了一大杯,给龙湛倒了一小杯,举杯先“吱溜”一口,再号召龙湛:“喝呀!去寒气,不然寒气走了心,将来有得你受的!”
陆弘景一旁咕咕笑着,夹了一大块牛肉直送到他嘴边:“来,吃口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