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估计没少接私活,非常有职业操守地没多问,满口利落应下,又是一番表态,更让陆安吃了放心丸。他几番深呼吸,倒不是怕薛荣真的打他,薛荣不是会脱手打人的主儿,他是怕薛荣把他又拖到床上去,唉,他怕到时候被薛先生一摸,本身先把持不住缠上去了!再说,即将干的事儿确切挺叫人抓狂,就算薛荣定力再好,陆安也吃不准他会不会发飙。
壮汉二人组看陆安的眼神都变了,哪个变态能把账单留得这么齐备啊!这是要搬空的架式啊!他们刚才都打电话叫了个搬场公司派个大车过来拉!
这句话他无数次地想问问薛荣,但是一次都没敢张嘴,爱到最寒微的时候,勇气早就耗损到了绝顶,他的庄严已经被碾进泥土,再问就是亲手把本身丢进粪堆里了。
陆安冷冷横他一眼,气道:“我乐意!薛荣,你可看清楚了,你是被我白养了三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我的钱,你如果堵不住别人的嘴,凡是有一小我敢跳到我跟前胡说,我就把照片群发,刚才我都拍照了,到时候丢脸可别怨我。”
薛荣微微皱了眉头,没有立即答复陆安,陆安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待下去了,他胡乱擦了擦脸,从台子上跳下去,踉跄着站稳,说道:“我晓得了……”
说完也不睬薛荣了,拿起一叠早就分好的账单,一手捧着胶带机,拿起最上面的一张账单,粘上胶带,挂到了沙发上的一个靠垫上,接着第二个靠垫,第三个……贴完靠垫,又去贴地毯、窗帘、桌布,门边的鞋凳、雨伞、大小盆栽绿植、马克杯、茶杯、咖啡杯、咖啡机……没一会陆安就累出了满头大汗,放眼四下都是白花花贴着的账单,除了大件的沙发、餐桌、酒柜、冰箱之类,其他软饰根基都被陆安贴过了。
再比如那一堆成双成对的马克杯,有从咖啡店淘来的潮品,有从高贵的商贸大厦里花大代价买来的,不管是一百块的还是几千块的,必须都是一对一对的,陆安感觉能跟薛荣用成对的杯子,都是幸运,都能笑成花,仿佛真的要一辈子了似的。再比如彩虹的雨伞,薛先生的伞清一色的玄色,陆安有次漫步,看到了有地儿卖彩虹伞,毫不踌躇买了下来,返来被薛先生鄙夷一顿,陆安就没再用过,连包装纸都没拆,还带着标签呢。陆安没敢跟薛先生说,哪国哪国彩虹集会着名得很,特别热烈,有比赛接吻时长甚么的,他想今后有机遇能跟薛荣一起去旅游该多好。
陆安啪拍了一巴掌大理石前台的台案,硬气道:“别的我管不了,归正你住这里就是不可,不让你住!”陆安的确要鼻孔朝天了,抬着下巴进步音量道:“这是我家的旅店!不让你住!”
薛荣就是一个披着谦谦君子假装的大尾巴狼,万年得道的老狐狸精,只能说陆安想跟他玩,还嫩了些。以是薛荣用心摆出淡定面瘫脸,这小东西估计用心来这么一出给上马威的,薛荣不想惯他弊端,便波澜不惊问道:“为甚么大动兵戈搬来搬去,直接把账单发给我,我赔给你十倍的钱。”
陆安跟两位锻练打号召的时候,对方都客客气气地说豆豆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不客气不客气,不给钱白干都成。弄得陆安浑身不安闲,有点想问问毛豆是不是跟这两位床上都有一腿,按照多年经历,信赖甚么也不能信赖毛豆的节操。不过只要有现成人手就成,陆安也没工夫管毛豆的寒暄圈了。
陆安从薛荣那边返来后,跟旅店借了个空屋子,把东西都搬出来,然后专注一件事:给东西拍照,发到网上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