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多的股分,那是多少现银?宜春号要凑出这一笔银子,必定元气大伤,只怕是事与愿违,不被盛源号乘势崛起反为兼并,都算好的了。更有甚者,焦清蕙手里这么一大笔现银,她莫非就只是藏着?如果转过身来把这笔银子投到盛源号中去,对宜春号必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能让神医扶脉,真是好大的脸面,李总柜受宠若惊,连连谦谢,权仲白也晓得焦清蕙的意义:她这是要和乔门冬说些票号详细运营的事了。另一个,也算是向李总柜卖小我情。
有些威胁,不必形诸于口,聪明人天然有会于心。权仲白想了一想,“看来,在这一次上马威不成以后,今后他们是不会给添堵了。”
这不就恰是宜春号的目标?一家独大,和二分天下,这里头的利润差得可就大了,绝非一除以二这么简朴。乔门冬面露惊奇之色,李总柜倒是如有所思。
他看了蕙娘一眼,不想往下说了,蕙娘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这又如何说?你别藏着掖着的,你瞧我和你说话,就没留一点底。”
如此小事,他当然不会不予共同,权仲白站起家冲李总柜表示,“掌柜的且随我来,前头设施齐备一些。”
她没瞒着权仲白,一边用点心,一边就和他说了详细的安排安插。“王辰要说文娘,那必定得中个进士,也只要中了进士,才气谈婚事……盛源票号现在巴上了王家,那也是眼看着几年内就要回京入阁的人物,又和我们家沾亲带故的,宜春号还能闹甚么幺蛾子出来?和贩子打交道,就得从贩子的心机去想事,他们想挤盛源票号,为的还不是银子?又不是纯真要和我置气,拿准了我只能稀释股分,也是因为即便退股,大笔现银在手上不花,只能招肇事害,现在一传闻我有了新的投资渠道,还不魂飞魄散?动静一传畴昔,他们就赶过来赔罪了。我略微拿捏一下,定了各家增股一百五十万,这事就算了了。乔大爷一个劲给我赔罪,还说要你没事去山西玩,我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了。”
这话是对雄黄说的,也是对乔门冬的叮咛,这谁都能听得出来。雄黄碎步上前,作势将乔门冬一扶,乔大爷本来快触地的膝盖又直了返来,他往原位坐下,乘着几个丫头来回穿越着上新茶端点心的工夫,从怀里取出大手帕子擦了擦汗,同李总柜互换了一个眼神,均都暴露苦笑。
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一点她的逻辑、她的魄力、她的胸怀,他也真正明白了她说过的那句话。
本日被迫对这么一个十九岁的少妇点头哈腰的,对他来讲明显是个震惊,乘着权仲白开方剂的时候,李总柜忍不住就和他夸焦清蕙,“女公籽实是‘雏凤清於老凤声’,她不比老太爷,平时国事繁忙,心机一经专注,明察秋毫之末,这一回,大爷是心折口服,再不敢兴出甚么不该有的心机了。她的股分本来就占得重,如能入主票号,主持运营,只怕十年后,不说把盛源挤垮吧,但进一步拉大差异,还是手到擒来的……”
“踢得一阵阵的!”蕙娘也就只能和权仲白抱怨了,“小歪种就会分我的心,给我添乱……”
“你和他们如何说的,”权仲白问,“王家这婚事,是早就定下了?你却反面我说,早晓得,不喊季青来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