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常事,世人都不着意了,王尚书太太同蕙娘说了几句话,便笑道,“你mm在外头待客呢,一会得了空,让她出去寻你说话吧。”说着,本身就搁下她,又去接待亲朋。
又有人掩口笑道,“这还不算甚么,二少奶奶也是有气性的,被这一闹,竟是千年可贵一见,扯着娘家要和离。说是反面离就死在娘家了,再不回何家去。倒闹得两家都是焦头烂额的,亲家还变了仇家。”
蕙娘出了远门返来,天然要遣人回家问好,闻声这么问,便道,“本来是要亲身过来的,只是她气候一冷就不大起得了床。”
她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个以是然来。蕙娘不由拧起眉头,本想说她几句,令她不要矫情。可再看看mm的神采,这话又说不出口。文娘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焉能不熟谙她的面庞?现在粗看时,她虽还是那样美丽而矜持,但再细心一瞧,却能看出脂粉后的清癯……出嫁几年,文娘要比在家时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脖子上连一点浮肉都没有了。
“和离如许的事,就不是我们能想的,”文娘说,“我就是一时想不开了,找您抱怨几句,您放心吧,王辰待我,真是没得挑。”
平常她有呼唤,枸杞向来都是瞬息便到,本日人去了,返来时却道,“枸杞叔焦急出门,说是国公爷有叮咛,请少夫人有事前叮咛旁的去做,他一定几天能返来呢。”
虽说两姐妹在京里也不能常来常往,但文娘前阵子随王辰出了京,蕙娘心中亦非常顾虑。她现在本身烦恼缠身,偶然忽视mm,见到文娘,倒有些惭愧,也没有同平常一样捏她说她,反而柔声问她,随王辰到任上后可还顺心。
比来京里事儿多,蕙娘两个月没在交际圈中现身,才在王尚书府里露了个脸,世人便都同她搭讪,问她那边去了。蕙娘便道,“故乡有事,回籍探亲祭祖去了。”
她略带讽刺地一笑,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王家人的势利眼,“唉,归正都是人之常情,倒是二弟妹,待我一向都是那样,不好也不坏。”
没想到,枸杞公然几天没有返来,就连云管事都是连日来见不到人影。蕙娘明知是鸾台会出事了,可却也不好多问——归正天塌下来,也有良国公顶着,良国公都不焦急,她急个甚么劲儿。
这番话,倒是把文娘给逗得笑了,那张端庄的脸上,一刹时又闪过了少女时的浮滑同生机,可也不过是一刹时,便又暗淡了下来——她到底还是摇了点头。
一时云妈妈拍着胸脯去了,蕙娘这里给她安排塾师开蒙的事,得了闲又给各相好人家送点特产,孙家、桂家也在此中。数日都是无话,这一天起来时,宣乐侯府焦阁老又给送了些鲜花来,为她装点天井。
她原是为了想给这两个孩子伶仃开蒙读书来的——按云管事的身份,这两个孩子只能送到外头私塾里随便认几个字就完事了,可明显权世赟对他们有更高的希冀,这就在和蕙娘商讨,如何能不显山不露水地把这事给办了。
文娘这几年倒是懂事多了,只道,“都好的,就是县城狭小得很,住在后衙,日子也好无聊。那些县丞太太、县尉太太都比我大很多了,我同她们也没甚么话说。倒是回了京能疏松些,婆婆还许我去庙里上上香。”
自从何家背了老太爷,投入了杨家门下,这些女眷们口中就没暴露过何家的好话来,此时提及,也有些幸灾乐祸,蕙娘忙问何事,这才晓得是他们家二少爷何云生闹着要休妻,偏家里不准,他一气之下就要削发。因别人在京里读书,何家却在姑苏,这里人都剃度了,那边何家还是茫然不知。何二少奶奶哭着回了娘家,娘家遣人去姑苏责问时,姑苏那边才刚得了动静,却又那里来得及粉饰?这么大的热烈,早就轰轰烈烈,传遍了全部上层交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