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不知僧报酬何有此一问,略作考虑后含混地答道:“自是与诸多炼气门派无异,奔那长生之境去。”
守定深深看了罗天一眼,又道:“佛门密宗大日一派有落日存设法,能炼就出专克邪门诡道的法力。方才见真人法力光彩殷红,不知但是与那法门有关?如果,倒无惧戋戋蛊虫了。”
守定和尚苦笑道:“真人果然不是佛门修士?话里可到处带着机锋呀……”他摇了点头,“实话讲与真人,守定此次来贵派助阵,打的倒是结善缘的主张。”
便如五台剑派,对外号称弟子三千,但是结丹以下炼气修为的外门弟子便占了两千八百还多,能修成元婴的怕是不敷百人,元神境地的高人更是能有那么四五个便算不错了。
再者便是青城山里晓月庵、昆吾派、金光寺这类的小门小户,各自道统中传承的炼气法门都有残破,门下弟子穷尽毕生寿元也难有甚成绩,出个结丹境地的人物都算了不得了。这类门派在炼气修仙之流中还占了多数。
守定也是个夺目人,瞧得罗天面庞生硬了一下,便将贰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忙道:“真人莫生曲解,贫僧之意倒是求真人收留――我愿将金光寺并入赤城剑派,今后便在剑派做个长老,只求能得长生的炼气法门。”
现在听守定和尚道将心中念想道出,罗天亦能看出他所言不虚,心中便想:“我立赤城剑派,说来是为了堵那晴雪照峰上那魔教高人的嘴,免得被他当作棋子拖下水去,却并非一心一意要立教称尊耍甚么威风。现在披了朴重炼气流派的皮,我所知的血神子之法和冥河剑气之法更不能泄漏根底。那就只得靠玉虚金章来彰显流派,先不说漏了玉虚金章的底会不会被那魔教大佬看不扎眼给灰灰了,单说这玉虚金章真灵那大爷也只给了小爷第一章,堪堪修炼到结丹罢了,元婴尚不成及,更不要说元神了,莫非我要去欺诈这个诚恳和尚吗?”
这一方六合当中,正教的炼气大派有十家,分是昆仑派、罗浮派、正一派、茅山派、雷音寺、宝树庵、五台剑派、峨眉剑派、点苍剑派、五行宗;魔门教派有四个,以东南西北四周方位为名,所持道统别离秉承自天魔、阴魔、业魔、鬼魔四位大千魔神。
罗天一怔,笑道:“大师莫来讲笑,便是你寺内所传道统有所完善,大可去投奔佛门密宗、显宗肆意一支。我赤城剑派粗陋得很,所传更非佛门大法,如何容得下你这么一尊活佛?”
见罗天犹自面带浅笑神采稳定,守定持续说道:“我那金光寺分歧于别家寺院,背后并无佛门大派可供依托,所持的炼气法统,也是上代方丈方丈杂合佛门密显两宗的别传法门悟出的,修炼到极镜,也不过才气结出一颗舍利子,划一于道家练气士的结丹境地。”
“真人有所不知……”守定点头感喟,“佛门虽有‘普度众生,不拘出身’的说法,但传与众生的不是长生之法,亦非渡厄之术,仅是佛家教义事理罢了。若非如此,真像他们所说一样包涵万物,佛门又怎会辨别出显宗、密宗以及上面一干分支教派?道者,事理经义也。虽是至理地点,奥妙无穷,却与长生之法无关。各教都是普通――道显,法匿,术不传;唯有碰到资质好的人时,才收做弟子持续道统。我修行的功法杂合佛门诸家,本身修为又不甚高超,再去改投任何一家,也难获得真传。唯见真人不拘一格将畴前青城剑派的弟子尽数归入门下教养,这才起了投奔的心机。”
除却当今风头最省的正邪两教十四家王谢大派以外,另有很多别家宗门,或因根底不敷阵容不旺,或因修是的隐世之道名声不显,有完整道统传承的炼气门派总不下于四五十家去。另有各路无门散修,也矜持有完美道统,只是大多一脉单传不立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