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翠说完就扬着脖子大吼陈青,让他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小子出来讲个清楚。
“呵~成了家到底是不一样,我传闻你屋里那位也是个哥儿,该不是又拿他当陈青普通操使吧?说吧,你们此次到底又~有甚么事求爷?”梁子俊嘲笑一声,前倾身子模糊透出一股烦躁。
梁家世人冷眼看戏,陈青偷眼瞥见苗仁翠连吃三巴掌心底也解了气,便悄悄敲了拍门框,梁子俊竖着耳朵闻声,暗咳一声应道“那就按端方办,一斗米,一斗糠,签书画押后就领了粮食回吧”
苗仁翠立马吓的不嚎了,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的母鸡普通咕咕两声,才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答道“这……这不是家里揭不开锅,想让侄儿给想想体例么?如何说他也是从老陈家出的门子,咱家又佃了亲家的田,别人都能求个一斗半升的粮食解困,咱是姻亲,总不会看着百口长幼都饿死吧?再说陈青阿爷阿奶可都还活着呢,做长辈的总该孝敬些才对,不然传出去……”
守门镖爷暗嗤一声,对火伴投去个不屑的眼神,甭管多好的人家,总有那么些糟烂亲戚让人烦心。
苗仁翠瞪眼,忍不住扬声辩驳“我不跟你这小儿说嘴,你叫陈青出来!地主家没粮恩赐给亲家,说出去谁信?我可都探听过了,来这借到粮食的没有百家也有几十户,怎到了亲家这,就没了?我养了他兄妹十载,不求他帮衬娘家一把,赶上难处讨些吃食还这般下作,我倒要问问他知己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陈老迈一见那杀气腾腾的镖爷就怂了,现在更是臊的连头都不敢抬,紧跟着媳妇跨进院内,陈平则是眼疾手快,不等阿爹进门,便侧着身子跟进。
陈青在二堂听的恨不能把门框捏碎!该死的苗仁翠,不榨干最后一滴油是休想跟他抛清干系,说不得此次借不到,下次就会请阿爷阿奶上门哭闹了。
冬至刚过,梁家大宅就迎来三名不速之客。
梁子俊闭眼忍耐呱噪哭声,半晌后,方才咬牙低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没空听你唠叨些家长里短,阿青之前在你家过的甚么日子,爷比你内心都清楚,犯不着你在这邀功请赏,大门就在身后,要说便说不说就滚!”
陈平暗咳一声,主动站出来拱手拘礼“哥夫,陈闰年幼时不晓事,此次是特地来向青哥和哥夫赔不是的”
梁子俊哼笑一声,抖抖衣袖道“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仿佛我们不给,就是要活活饿死陈青阿爷阿奶普通”
“呸~没脸没皮,梁家若肯认这门亲,还用得着跟我们一样上门借粮?去去去,从速列队去,少在这插队,要不要脸啊,我们可都排了一个时候了……”
陈老迈气的不可,来时儿子就说过此次不能硬来,这婆娘非是不听。成果倒好,真真应了儿子的说法,梁家岂是那般好相与的?他们肯吃一次亏那是看在陈青的面子上,若真当梁家是软柿子这些年哪镇得住这么多耕户?
梁子俊担忧梁伯一小我守不室第子,便让女眷全去别院出亡,阳哥和两个娃子还是安设在陈青阿谁老宅。
梁子俊心疼媳妇每日劳累,早晨都会给他捏肩捶背,陈青安然享用的同时,却也感觉这些苦和累都是值得的。
冬至这天,陈青将那只不产奶的母羊宰了,给一家子爷们熬了羊汤进补,连着十个镖爷和李三两口儿都叨光每人喝上一大碗。
苗仁翠受不得人挤兑,谩骂了几句,就扬声喊陈青名字,边喊边哭,不晓得的还当是陈青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