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给陈三婶一小袋粮食,权当不幸这一家长幼。
陈青在梁家村早就见惯了这类阵仗,只不过换成自小长大的村庄,内心仍旧有些不大舒坦。
遂提起筷子,夹了一块腊肉递到人嘴边,语气可贵和顺的央到“多吃点”
就算网开一面,跑了一个梁子俊,他不是另有廖凡志和李守财这两个罪人顶缸么。只要节制住梁子俊,再无人可阻他晋升之路。
加上陈青此生最怕之一——蛇!一等梁子俊话音刚落,刚还窝在梁子俊怀中的人,这会早已手脚并用的挂在他身上,任由梁子俊如何哄劝都不肯下来,直将人当作出亡的树干死死扒住不放。
陈青一把推开半大小子,发展一步喝道“我可不是来求你家谅解的!别当本身真是苦主!做错了事就该遭到奖惩,至于县老爷如何公断,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窸窸窣窣的沙沙声,晓是陈青这等胆小之人都不免头皮发麻,商讨到一半便停下来侧耳聆听,揪着梁子俊衣衿颤声问道“你闻声没?”
“呃……我咋不晓得你另有怕的时候?”梁子俊竭力托住肥臀,不端庄的捏了捏。
梁柏达气急的推开二弟,亲身出来检察,又点了香举过甚顶,跪在祖宗面前请罪。幸亏祖宗牌位无缺无损,如果砸了灵位,他这不孝子孙哪另有脸活活着上?
“放心吧”陈青拍拍他肩膀,这才恋恋不舍的退出牢房。
没等陈青赶去陈老三家,得了信的陈三婶便带着儿子上前连打带骂。
前有知府大人的亲笔信,后有县城百姓堵门换银,再加上押送罪证的衙差池迟不归,这前后一考虑,到处都埋没了梁家的手笔。为求脱罪昭雪,说不得就是梁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梁柏达也晓得大伙说的在理,可让他眼睁睁看人流浪,却又看不下眼。碍于全村都投来不附和的目光,终究也只得感喟一声,摆摆手让子侄押人见官。
整张油布窗纸,能揭走的全揭走了,揭不走的也被木棍铁镐捅了个洞穴。木质家具大略都遭了殃,连同杯碗瓷碟碎了一地。
“蛇虫鼠蚁罢了,不必惶恐”梁子俊拍着媳妇背脊,赶快安抚遭到惊吓的陈青。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大可不必惭愧,若觉内心过意不去,捎带些粮食给他家人便是”梁柏松义正言辞说完,就带头返回家中。
只要梁子俊仍在他手上,任梁家有通天本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同他作对。有把柄在手,还怕那廖凡志能翻了天去?
“胡说!明显是你将爷的胃口养刁了才对!”梁子俊大口吞吃,义正言辞的驳斥。
陈青心下微酸,梁子俊何曾受过这类苦?眼下食材有限,胡乱做出来的吃食竟也能让他觉出好来,想必然是在这狱中未曾好好进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