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杨林赶紧跪下认错。
“你还腆脸说?闹出这么大动静,哪个敢来丰县!”一见贰心虚的德行,陈青就火大,连着李舒和与博林都闹了个没脸。
眼下看似安静,但只要稍有行动,就会引来五家联手施为。陈青思来想去还是感觉应当从内部突破这类均衡。
陈青拎出两套递给赫连“烧给死去的兄弟,活着没福享死了总得穿和缓些”
“呸呸呸!瞎扯啥呢!有二十几号马匪守着,谁能把我掳走?”甭管梁子俊咋撵,陈青就是抵死不走。
杨林心下悄悄发苦,这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回大人,杨家于五家,最多就是喝些残羹冷汤的垫底之辈,家底实在不丰……但大人金口已开,为表衷心,杨林就是砸锅卖铁也定会凑足半数”
想突破五家联盟,就得从内部分化好处。
有些本就是本地上山避祸的官匪,此时不乏亲戚找来凑趣,回籍扬眉吐气的也不在少数。
“一群蠢货!”钱有森气的砸了茶碗,又赶紧叮嘱万不成露相。
不等李舒和将罪行一一讲明,那名女子与其家人便被吓的当场哭嚎“没有,没有,小女未曾被人污了身子,我们不告了,不告了……”
陈青躲在前面递出一张纸条,愤恚不已的写到“这会不能再怀柔了,该狠就得狠!”
等赫连山发觉苗头不对时,已经为时过晚。
他得从速把动静送给店主,不然真等出事,怀着娃的孕夫可受不住凶信。
为表诚意,杨林知无不言,将钱有森如何同王喆高低勾搭,暗害历任县官的罪过照实交代,又指出前些日的乘机行刺也是受钱有森教唆。杨家为保安然不得不当协于恶权势,但脱手伤人的事却绝无族人沾手。
而想在穷乡僻壤的地界快速捞钱,无疑是篡夺官盐、官铁的来路最快,若能揽下开矿活计,不出一年便可断根原有权势的影响。
盐铁发卖,积年都被钱、黄两家把持,钱家还占着矿山擅自发掘,所得利润除了上交知州,余下均被钱有森擅自占有。
梁子俊忙着跟五家周旋,本就有些焦头烂额,偏这些不费心的东西又本身往套里钻。
“还是媳妇想的全面,爷真是一时没顾虑到”梁子俊自打嘴巴,把人遮严实了才叮嘱“县里不承平,明个你就从速归去,儿子扔给陈碧我不放心”
至此,下山的一众马匪才深知这身官服绝不好穿。一旦穿上,就必须担起交给他们的职责,再不能像昔日那般肆意胡来、随心而行。
得亏博林稍懂医术,伤口又都是外伤,不然别说救人,不再搭两条性命都算好的。
天大地大,媳妇最大,梁三爷磨不过怀有身孕的媳妇,只得再三要求不准人踏出衙署半步。
这会儿除了黄稻仍可托任外,钱有森不信三家不想借机上位,故而冒充拉拢只行大要文章,公开里倒是结合黄稻告急摆设。
风向一变,县中百姓也跟着见风使舵。
夜里一群男人围着火盆烧纸钱,他也都跟着不好受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又连续欢迎了其他四家。
梁子俊接过账簿,方才展露半分笑容“好说,既然杨家主诚恳投奔本官,为表嘉奖,官盐便交由你家发卖”
杨林见他开门见山,收了面上工夫,振振有词道“钱黄两家作歹多年,我杨家虽不出头,却也见不惯他这般作为”
再说,奉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又不消着力量干活,攒几个贡献钱也好盖屋子买地不是?媒人热忱的拉线保媒也令几民气里乐开了花。
逼不得已,梁子俊重罚了几名官匪,本想以此息事宁人,但架不住对方脱部下作,这会又翻供告差爷调戏不成,欲行毁人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