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走得动吗?我们去拿些担架来。”万鹏见几人无一站立,担忧他们受伤不轻,便想着去叫医务兵过来。
“却之不恭,等找到合适的宝剑再还你。”玉蟾子原有佩剑已被折断,她自知修为不敷,没有趁手兵器只能成为累坠,也就不再推让,自将青鸾握在了手中。
“不太能够。”思考过后,天机子点头否定,“一来,他们二人要去涉险应是会知会我一声以策万全,以道玄子的机灵自会留下背工让我前去策应;二来嘛,不是小瞧天下豪杰,放眼海内,要困住他们二人,怕是无人能做到。”
“这之间是否会有关联呢?”凌云子转动动手中酒杯问道。
“老道也不知啊。”人海茫茫,毫无眉目,天机子也是茫然无措,“应当会去龙虎山再看看,但愿道玄子已安然回返了。你呢?”
“你小子,我为了来救你灵气都用完了,你现在下逐客令是不是?”凌云子佯装着板起脸来。
“哈哈…不忙不忙,渐渐喝。”凌云子又为沈错倒上一杯,话锋一转问道,“听闻老掌教在寻道玄子前辈,此事可有端倪?”
“不不不…前辈们曲解了,我是想…”沈错涨红着脸仓猝解释道。
“你也晓得,巢云观已然被毁,道众死的死,散的散,早已销声匿迹。常与巢云观有手札来往的青城山我也去过,玉衡子的行迹还是音信全无。”凡是,年过花甲之人应对世事无常相对旷达,但言及杳无音信的两位老友天机子还是笑容满面,三人感情之深不言而喻。
“这可不好啊,沈错。”天机子在一旁搭腔。
凌云子眼尖,调笑道:“你小子酒量可不太行,还没喝已经上脸了。”
“哦?”凌云子意味深长地瞧了两人一眼浅笑道,“不必担忧,他受的是内伤,这真一酒以糯米变成,颇具滋补服从。”
见沈错低着头,面有囧色,凌云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小子这般面嫩,开不起打趣。”
“凌云子前辈,他受伤未愈,怕是不宜喝酒吧。”玉蟾子亲目睹到沈错撞断了一棵树,出言提示道。
“不知前辈作何筹算?”沈错想让凌云子留下歇息一阵,但又不肯定他是否另有要事,是以出口相问。
“这剑…”玉蟾子将青鸾递了畴昔。
“你先留着吧,我不懂剑法,拿来当刀砍实在华侈。”见到青鸾,沈错回想起方才存亡关头,热血上涌,一心和八岐大蛇同归于尽的景象,暗自后怕。现在实实在在能了望朝阳,大口呼吸,心下不由光荣,能活下来真好。
四人自山间小道信步回村落之时恰好赶上通信兵回返汇报各营的战役环境,小小村庄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酿为真一和而庄,三杯俨如侍君王。”凌云子一饮而尽笑道,“竟是真一酒!好酒!老掌教一贯不喜喝酒,女娃娃也就别喝了,你小子陪陪我小酌几杯吧,一人喝酒过分孤单。”说话间已为沈错斟上了一杯。
两人年龄加起来都快过百岁了在大战过后竟另有闲心玩弄长辈,沈错一时候哭笑不得,只得搔了搔头发,难堪地笑笑。
万鹏知沈错会错了意也并未辩白,点头道:“也好,我去为诸位筹办些吃喝。”言罢,带着几位小兵士仓促下山去了。
抬目睹沈错眉眼伸展地瞻望火线,心中暗奇:“此人年纪不大倒也豁达。方才自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倒也并未似惊弓之鸟般怯怯懦懦。”而不远处,天机子与凌云子两人也谈笑正欢,全无大战后的心不足悸,不由暗自感慨:“大丈夫合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