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点点头,笑道:“她一向住在沈家呢!提及来,吕家先前的风景,可都赶不上此次,街上的人每天在讲吕家上演的缤纷好戏。至于吕蜜斯,她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一堆如狼似虎的亲戚等着咬她一口……”
如果她能亲眼看着他们父子,伴随儿子长大,又何必固执于“名分”二字呢?
沈经纶在沈念曦的房间待了好久。直至文竹催促了三次。他才把儿子交给奶娘,与何欢别离上了马车。
“你积点口德吧,人家已经够不幸了。”陶氏打断了曹氏,又对何欢说:“内里的人都在议论,吕老爷才刚下葬,就有很多人想把儿子过继在他名下。为了过继的事,几十小我在吕老爷的牌位前大打脱手。除此以外,他们指责沈大爷插手吕家的家务事,名不正言不顺,另有人筹措着,想让吕蜜斯尽快与未婚夫结婚。现在未婚夫那边还未表态,我猜想,这应当是吕蜜斯留在蓟州的启事吧。”
何欢胡思乱想间,天渐渐黑了。因为第二天一早便要上青松观,她早早歇下,迷含混糊间忽听内里传来一阵鼓噪声。她翻开院门才知,何欣一大早去了陵城,至今没有返来。她的两个弟弟走投无路,只能找他们寻求帮忙。
曹氏鄙夷地说:“她如何想的,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传闻,她去沈家闹过,吕八蜜斯都被她气病了。”
何欢信赖,沈经纶的郁结于心必然是因为林曦言之死,而他思虑太重天然是因为倭贼进犯陵城。他刚强地不肯听她说完,更不肯信赖她就是林曦言,她如何用何欢的身份规劝他?
这些毕竟是吕家的家务事,何欢不想掺杂,没再持续这个话题。半晌,她又忍不住问:“既然吕家的人指责表姐夫‘名不正言不顺’,他还是留在吕家吗?”她感觉依沈经纶的脾气,应当早早抛清才是,如何能够蹚这滩浑水。
何欢胡想着沈经纶度量儿子的画面,不觉有些痴了。
“是啊,是啊。”曹氏忙不迭点头,绘声绘色地说:“传闻,她的夫家感觉她是不祥人,想要悔婚呢。我猜想,他们临时没提出退婚,大抵是念着那一大笔嫁奁。”
何欢更加惊奇,脱口而出:“吕蜜斯没有回陵城吗?”在她看来,吕八娘已经没有生命伤害,早就应当回陵城替父母守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