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在他放学骑车到铁路大院侧门,被人一脚踹上后轱轳,接着被拖到侧门劈面的巷子里去的时候,姚景程悔怨不迭。他悔怨上回如何就充公好那把匕首,被他哥收归去了呢?
姜尚尧说能有多大的事,最多是被揍一顿给人出出气,今后避开那帮混子,时候久了也就淡忘了。毕竟聂家是闻山的地头蛇,积累权势的这些年中,潜伏的、明面上的大小仇家不知多少。姚景程只是沙鱼群里的一尾小金鱼儿。
“一包干脆面。”
表面孱羸的他这类不管不顾、最多大师一块死的干劲让那几人有些出乎料想。
这条巷子早上是菜市,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人影渐稀,即便刚才有路过的,瞥见小地痞打斗,也都远远的避了去。现在巷口拎着一条镀锌水管向他们冲过来的干柴棍,较着是地上那小子的火伴。只是那小子白白的脸,鹭鸶一样细的脖子,干瘪的小胳膊,颈上的绷带吊着折了的左臂,如许也来帮手,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姚景程保持沉默。因为想起姜尚尧那句话“一拨拨人出来,一浪浪淘畴昔”,他揣摩着此次淘掉的是谁?闻山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聂家?还是面前笑得志在必得的这位?但终究成果,不管如何,仿佛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