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斩钉截铁地说,“将军最信赖的虎贲,都已经放在了翊卫府,他一向都怕身份透露,不肯带我们在身边。此次也是,他必定一小我都没带。”
高廷芳消化着明天从韦钰,从姜明处获得的这连续串线索,一面成心偶然透过杜至那只手再次翻开的窗帘一角,往武宁进奏院的方向扫了一眼。可就在这时候,他的目光却落在告终伴出来,看上去服色没有任何辨别的一群进奏官身上。此时已经是傍晚,落日恰好照在这些人的脸上,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此中每一小我的脸。
姜明神采一变,但随即就死硬地说道:“部属不晓得。”
“你家将军所图的毫不是小小的一个武宁进奏院,莫非他是筹算对武宁节度使纪飞宇动手?”
姜明实在没想到,高廷芳竟然如此雷厉流行,此时只能面无神采地开口说道:“这就是武宁进奏院。”
趁着姜明已经完整被他的言语轰开了心防,不等对方承认或否定,高廷芳就猛地一捶扶手道:“以是,这是要在别人以为皇上因我的案子而焦头烂额,纪家和韦家相互攻谮的时候,你们趁乱谋武宁?郭大将军金蝉脱壳去了宋州,你家将军莫非也筹办金蝉脱壳,直扑武宁节度使地点的徐州,效仿专诸刺王僚?你知不晓得此中风险有多大,万一事泄以后,你家将军又会是甚么了局?”
“姜明,你既是你家将军的亲信,那么事出告急,从现在开端,你必须听我的。”
“你们这些平蜀前锋军中的虎贲,莫非他一个都没带?”
说到这里,高廷芳就凝睇着姜明,减轻了语气:“以是,纪云霄虽常来武宁进奏院,进奏官们却必然对他很对付,而他常常来此,也只不过为了确保不竭去和武宁镇纪家的干系。要动武宁镇,纪云霄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必须从纪飞宇动手。我问你,朝中对郭大将军是否有甚么新的任命?”
但是,上一次纪飞宇进京,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韦钰却一向都让翊卫府盯着此地,莫非……
这些人中有大哥,丰年青,此中有几张脸他另有些印象。在三年隐居太白湖畔之前,他担忧留下报仇二字分开的张虎臣去找纪飞宇的费事,曾经乔装打扮在徐州呆过好几个月,乃至盘下了武宁节度使府门前巷子绝顶的一家茶社。但是,纪飞宇最防备的就是刺客,每次出行前后必有上百甲士前呼后拥,他确认张虎臣就算想行刺也找不到机遇,这才悄悄分开徐州。但那段日子也不是没有收成的,起码眼下这些进奏官,他熟谙一多数。
傍晚时分,永丰坊的一条十字街上,一座乌头大门前,车马行人收支不断。从大门往里几十步远,恰是一座单檐歇山顶,鸱尾矗立,红柱白墙的大堂。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稠浊在车马行人中,缓缓从门前驶过。透过窗帘裂缝,高廷芳扫过这座气度的官邸,这才看向了身边的姜明。
所谓的武宁进奏院,就是纪太后的兄长,武宁节度使纪飞宇设在东都的办事衙门,并且本应是他进京朝见时的寓所。但因为纪飞宇在都城自有彭城侯府,平素不大入京,这里实则只要武宁节度使府的进奏官。遵循轨制,进奏院平时掌管向朝廷陈述本镇环境,呈递本镇表文,办理本镇向朝廷上供赋税事件,凡本镇不能私行决定的大事,向朝廷叨教裁夺,同时向本镇禀告朝廷及其他各镇环境,传达朝廷诏令和文牒。
“更何况,纪飞宇若那么好刺杀,怎会一向安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