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臂上微一使力,将他拉了起来,说道:“白叟家,你起来发言。”
王总管道:“是,是,不过,不过……”
古钺聪看得赏心好看,叹道:“大到房舍院墙,小到杯盏雕饰,到处都是这般用心,住在这里,可比神教安闲多了。”
三人坐下说闲话,没多久,两名手捧木碟的婢女走出去,将碟中雪亮的碗筷容器一一摆开,紧接又出去两名婢女抱上桌大坛酒水,酒水放好,先前两婢女早端来数碟菜肴。
林中槐亦道:“恰是,不想时隔多年,这里竟一点也没变。”
肉香扑鼻而来,古钺聪大啖口水,一看盘中肴馔,一个也不认得。李凌风也是半斤八两,啧啧赞道:“好多肉!”只林中槐,奴婢每端上一道菜,他都不急不缓道:“这是热窝斑鸠”,“这是红烧野兔”,“清蒸鹿筋”,愈到厥后,眼睛愈渐睁大,说道:“这是清炒竹荪?这是香菇银耳汤么?”不一时,婢女又端来一盘白切羊腿,一盘红烧野猪肉。
古钺聪听林中槐说过,烟波苑仆人已有十余年不在苑中,奇道:“你们平素都住居在此?”
众主子齐声承诺,心想难怪这位大护法一点架子也没有,本来并非同一人。
众主子闻此,不再对峙,都缓缓站了起来,身后一约莫十二三岁小女人道:“都说大护法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没想到和蜜斯普通,都是好人。”
古钺聪走上前去,托起他胳膊道:“白叟家不必如此。”
想是常日跪着说话惯了,那人站起家后,有些不知所措,说道:“主子贱姓王,是烟波苑的总管,身后这些都是烟波苑中的主子,这个是马夫,这四人是仆人,他是花匠,他是厨子,这些是婢女。”
古钺聪道:“教主将此地让我居住,就不会因为这些端方难堪你们,教主如果问罪,我一力承担就是。”
四人步出院内,正待进屋,忽听院门外咚咚脚步声响起,不一时,已有一人抢进院内,身后紧跟了二十来人,抢先一老者一进院门便俯身跪地,说道:“主子未知大护法老爷来临,迎迓来迟,请大护法恕罪。”声音甚是惶恐。院中二十余人早一齐跪倒存候。
王总管道:“使不得,大护法是老爷,我等是猪狗不如的主子,千万不成乱了端方……”
老者下认识向后一缩,颤声道:“千万不成,主子多么身份……请大护法饶命。”
王总管道:“是,二十三年前,主子跟随蜜斯到此,十三年前蜜斯分开后,主子等舍不得蜜斯,这些年仍在此地关照天井,未曾涓滴怠慢。只因苑中无人,十三年来除了教主派人来逛逛,便罕见人至,主子常日将这儿打扫洁净,便在谷中垦地种菜,自给自足。”
林中槐做个手势道:“这位才是神教大护法,本宅的老爷。”众主子见古钺聪不过是个十余岁,大为惊奇,老者神采更是错愕,颤声道:“主子有眼无珠,主子该死,请老爷饶命。”
李凌风道:“小女人说的大魔头已被关进天牢了,这位是新任大护法,这位是新任三护法,都是教主身边的红人,你们要好生服侍了。”
古钺聪看得心神奋发,说道:“此苑名为烟波苑,想来恰是是以碧池得名。”
王总管立喝道:“大护法也轮获得你评说,掌嘴!”
李凌风大声道:“大护法旅途劳累,快快备好酒菜为大护法拂尘洗尘。”
那人连连道:“这……这……”
王总管道:“老爷旅途劳累,快快进屋歇着罢。”一面躬身延入客堂。
老者道:“是。”叮咛身后两人道:“快去杀鸡宰羊,把窨中好酒也搬出几大坛来。”看了一眼林中槐,说道:“不知有多少人下榻苑中,主子这就叮咛人去铺床设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