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闻密道中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好久没见到活人了。”这声音呼气声非常粗哑,但说话声又非常尖细,听起来非常阴沉。
古翼尘一个纵身跃上那棵古松上,探头四望,说道:“奇特,这里既无出口,方才的烟是如何回事?”
古翼尘道:“那是为何?”
这一掌来得委实太快,古翼尘抽刀已然不及,情急当中将欧阳静珊向一旁悄悄一推,说道:“站远些。”向后平移疾避,同时左手探出,去拿对方掌影,只听那人道:“你这蜀派擒特长,倒非常不差啊。”
一语未毕,古翼尘道:“孙之善,但是当年横扫伊犁,威震南疆北疆的孙之善?”
这一回古翼尘有了防备,双掌挺出,尽力抵挡。“波”一声,古翼尘被对方刚毅无俦掌力震得发展在石壁旁,一脚借力反蹬方才站稳。
古亦尘感激道:“珊儿,你真善解人意,你说如何就如何。”
欧阳静珊道:“欧阳教主岂是妄图财帛的人。”
两人联袂而行,目睹离洞口只要十余丈,古翼尘忽皱眉道:“咦?”欧阳静珊道:“如何了?”古翼尘以目相示,欧阳静珊放眼望去,只见火线洞口薄雾环绕,一片树林鲜明呈现在两人面前,但这片苍翠倒是在两人脚下。两人互望一眼,加快脚步来到密道绝顶,向外一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面前数不尽的古松劲柏,扶风而斜,如波浪普通自足下涌过,密道出口是一面无可攀附的绝壁,距空中少说也有三四十丈。洞口旁有一棵孤零零的古松在峭壁裂缝中盘根发展,从密道内看去,并无非常。欧阳静珊探头微微一望,只觉双腿发软,忙又退回两步,说道:“这……这如何下得去?”
欧阳静珊道:“恰是他,八王爷孙之善身伺两帝,平生军功赫赫,深得当今皇上恭敬,他四个儿子当中,三儿子孙高和四儿子孙田接受福荫,在朝中任职,并无作为,二儿子孙重武虽承父志,却在围攻高昌的混战中不幸阵亡。唯独这个孙尚商,自幼偶然宦途,也不爱舞刀弄枪,只好研讨结粜俵籴之法,一来因为天赋异禀,二来他父亲乃是朝中重臣,是以不管贩夫走狗还是县衙朝廷,吵嘴两道,各路豪杰天然都会给他大开便利之门。短短数年之间,孙尚商已是富甲大漠的清脆角色,人送外号“塞外小王爷”,名声在外,比起两个弟弟,但是风景多了。”
那声音又破空而来:“又是小白脸,哼,另有个女孩儿,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啊可惜。”
古翼尘又道:“且不说八王爷手握重兵,孙尚商既有塞外小王爷的佳誉,想来各路江湖朋友也不会少,却为何只要你和朱雀宫戋戋几小我偷偷摸摸入教救人?”
两人在低矮狭暗的密道中奔了一夜,乍见天光,均是大喜。古翼尘不由感慨:“一夜之前,我古翼尘还流落无靠,谁曾想在魔教走了一遭,太阳东升之时,我竟幸与珊儿拜托平生。”想到此,忍不住加快脚步。
欧阳静珊道:“古大哥,这些年你东躲西藏,必然早也累了,我们也不要浪迹江湖了,此次出去以后,我们就去贺兰山,今后枕山栖谷,牧马放羊了此平生,你说好不好?”
灰影一闪,掌影俄然消逝。古翼尘只觉一股热浪随风而去,四下一望,除了万丈朝阳和几株野草,哪有那人踪迹?心下悄悄吃惊,忖道:“此人已将我武功家数报了出来,可我连他是人是鬼都没看清,他要杀我们的确易如反掌,只不知,他是不是欧阳教主的人?”问道:“前辈到底是谁?”
欧阳静珊大声道:“古大哥,你快返来。”见古翼尘站在绝壁以外,脸也吓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