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伦正待从后偷袭,不料陆守义俄然回身,一伸手就抓住他衣领。高进伦大惊,知陆守义只需指上运劲,本身将颈骨碎裂而死,冷不防陆守义飞起一脚踢在他大腿上,却将他扔了开去。
圆通道:“阿弥陀佛,南朝梁武帝萧衍不治国,却削发做了和尚,顺治帝弃大好江山而不顾,甘在五台山上剃度修行了结余生,依方丈所言,他们如果肯做天子,只需一开金口,便可救万千黎庶于水火,为何执意抛下凡尘,遁入佛门?此皆因削发人当以修成正果为业,毫不能像凡夫俗子普通,打打杀杀,滥造杀孽,阿弥陀佛。”目睹高、陆二人望这边厢打来,又向后退了数步。玄悲偶然和他实际,见他执意不肯脱手,只是连连点头。
王易武道:“我等何尝不想群起讨伐奸贼,不过大师都身中奇毒,除了作壁上观,能为之何如?”
高进伦在太乙北斗三年,常闻陆守义自嗟悟性太低,掌管太乙北斗不力,知他平生最恨之事,就是自发对不起太乙北斗列祖列宗。他这话一出,陆守义公然双目喷火,紧握双拳仰天吼怒道:“我愧对先师,愧对太乙北斗,我该死……”说到死字,突又向高进伦拍出数掌,口中道:“你们害死我儿子,我要你们十足偿命,我要把你们都杀光!”
“他疯了,太好了,恶贼疯了!”人群中一人高呼,群雄立时耸动起来。
高进伦挺了挺身板,说道:“恶贼,别说你恶贯充斥,不配做武林盟主,凭你如许的工夫,就算太乙北斗掌门之位,也是折足覆餗,受之有愧。”
“诛杀奸贼,诛杀武林败类!”群雄深感高进伦不顾本身安危勇救群豪的凛然大义,豪气大生,呼喝起来。
玄悲道:“圆通师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若不脱手互助,寺中数千人恐都难逃厄难,如此业果,又岂是削发人所愿?”
高进伦将陆守义扔在地上的剑拾起,说道:“陆守义,你学艺不精,施毒不成,就想装疯卖傻敷衍畴昔,你当大师都是傻子么?”
陆守义见高进伦站了起来,也是“咦”一声,面上甚是惊奇,他缓缓站起家来,拔出肩上长剑扔在一旁,也不包扎,望着高进伦看了半晌,忽道:“你是谁?陆某和你素不了解,你为何要暗害我?”群豪闻此,面面相觑,均不知他这话是何企图。又听他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风儿?谁看到我的行风了?”在原地转了两圈,神采茫然,目光浮泛。
裘仁智大声道:“圆通法师,你别袖手旁观,快助高兄弟一臂之力啊。”
圆通道:“高施主以是不敌陆贼,乃是因功力尚浅,内力不敷,只要他内力在一瞬之间蓦地猛增十数倍,抑或数十倍,克敌制胜当不在话下。”
圆通远远躲在一侧,说道:“高施主,这厮狂性大发,你不是他敌手,快躲开!”
两人武功毕竟相差极远。陆守义悄悄巧巧避开如网剑势,大袖飞舞,呼呼呼三掌拍出,他这三掌去得极快,第一掌被高进伦避过,另两掌稳稳铛铛击在高进伦小腹、右胸,高进伦长剑未能粘着对方衣衿,已中两掌,口中涌出一口鲜血,倚剑仗地,堪堪站立。
群豪一声惊呼,均暗叫不妙:“高进伦一死,再无人抵挡陆守义,我等均将引颈受戮。”。谁知陆守义这两掌并不打向高进伦,而是反手在本身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只听他口中喃喃道:“风儿,爹对不住你,是爹没庇护好你,才让你被奸人害死了。”他头上发簪俄然掉落,头发散开,随风乱舞,已全然是个疯子。
圆通目不转睛盯着两人鏖战,眼中非常惊骇,似是怕两人打将过来,误伤本身,说道:“贫僧主持大会,又岂能参与此中,再说来,削发人四大皆空,早勘破成败存亡,又怎能脱手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