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义朗声道:“寺中世人均有怀疑,不过正如云儿所言,世人当中,少林的怀疑最大,此事事关严峻,请恕陆某不敢粗心。”
陆行云大声道:“臭和尚,少在大师面前假慈悲,这少林寺中,最有能够在饭菜中下毒的就是你们,尔等是不是暗中勾搭魔教,诡计谗谄我爹,可不大好说。”
玄悲微微一怔,缓缓道:“陆掌门莫非果然思疑老衲?”
古钺聪亲目睹陆守义杀死小和尚,只怕他魔性大发对玄难动手,正欲欺近前故伎重施救人,欧阳艳绝沉声喝道:“聪儿,不成多管闲事。”古钺聪被他一喝,不知为何,竟挪不动步。
圆通环目群豪,一字一句朗声道:“各位豪杰,方才贫僧说了,今次武林大会,谁最后站在擂台之上,谁就是本届武林大会盟主。”转过身来,对陆守义深深一鞠躬,说道:“陆盟主,恭喜了。”
台下一片哗然,陆守义亦惊诧之甚,说道:“大师,陆某……陆某此时当这个盟主,只怕有趁人之危之嫌,大是不当。”
圆通合十回礼,说道:“陆掌门,你上来。”
圆通方才一向站在擂台外一石柱后,大师中毒后心神大乱,一时候竟忘了武功卓绝,未用过寺中斋饭的大会主持,此时见到他,无不如获大赦,齐声道:“请圆通大师主持公道。”
群雄闻此,均骇然失容,玄悲忙道:“阿弥陀佛,陆施主,这孩儿不过是个孩童,事情查清之前,还请部下包涵。”
玄悲道:“陆掌门,正所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寺中豪杰虽已中毒,所幸并无性命之忧,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查出真凶到底想干甚么,以便商讨对策,不然,一旦真凶暴露本相,我等恐都将受制于人。”
陆守义道:“你这老衲人,为甚么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他?”气得双唇发颤,右手微微扬起来。
齐鲁英豪帮裘仁智大声道:“何止不当,的确大大不当。”不等陆守义回神,陆行云大声道:“中间是齐鲁英豪帮的?好,我记着你了。”
玄智看定陆守义,要他说句话,却见他不置可否,显是默许了儿子的话,摇了点头,又问道:“陆掌门果然要脱手么?”
群大志中雪亮:“此事生长至此,毫无疑问是陆守义经心安排,这圆通法师,说不定也是他用毒计逼来的也未可知。”世人均知,此时谁但要提出贰言,无疑死无葬身之地,就算幸运逃过此劫,今后也再别想在江湖上稍有立锥之地。一时候台下零零散星高呼:“恭喜陆盟主,道贺陆盟主。”
陆行云道:“你们窝藏真凶,就休怪我爹不近情面,直到真凶现形。”
“陆掌门,请停止!”忽闻圆通一声高呼,奔上了擂台。
不等玄悲说话,玄智道:“方丈,眼下之势,一旦说出昨晚是谁烧的火,谁煮的粥,谁烹的菜,这些弟子怕是都难活命,还请三思。”玄悲闻此,目视南向群峰,缓缓说了句:“阿弥陀佛。”便不再说话。
群豪目不转睛盯着陆守义一举一动,听到“恰是”二字,大家危惧,均想:“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陆掌门常日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嘴脸,没想到竟是凶险至极的伪君子,他方拔除南宫先生,又想撤除欧阳艳绝,现在转而对于少林方丈,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大师见此情状,更信赖古钺聪所言不假。很多襟怀磊落的有识之士也忍不住想:“耳闻不如见面,只闻陆守义侠义隽誉,若非亲见,谁会信赖他宠嬖次子之甚,乃至主意全无,陆行云飞扬放肆,行事狂荡,下毒之事就算非陆掌门暗中教唆,他被儿子撺掇铸成此错,也并非绝无能够。”更有人策画:“豪杰不吃面前亏,看来这武林盟主之位陆守义是坐稳了,我们切不成做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