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跑堂看了看手中银子,说道:“大有关联,近十年来,这押送拜月贡的重担,朝廷均交由川西长风镖局一力担承。长风镖局乃是贺兰最大的镖局,镖头雷长风德高望重,为人侠义,不管吵嘴两道均要给三分薄面,是故十年来这拜月贡都相安无事。可谁知就在客岁,方过七十大寿的雷长风在逃镖途中染上暴疾,拜月贡押至京师不久,就不治身亡,客死在了路途。”
黑万通不耐烦道:“哥哥,主公他白叟家本领虽大,但也不是玉皇大帝,此地距都城十万八千里,哪能事事与他相干。”
那跑堂的咧嘴一笑,说道:“暗中挟制?这是明着抢,不然,小的也不会晓得其中过节。”
黑万通见那小二闪动其词,问古钺聪道:“他认出你来了?”古钺聪又摇点头,黑万通当即道:“哥哥让你说你就说,哪来很多废话。”又向跑堂屁股上一踢,这一踢却微微用力,那跑堂屁股吃痛,顿时愤怒,说道:“小的一番美意,你们既不承情,就当小的没说过。”回身就走。
跑堂听他说话客气,手中又拿着人家银子,说道:“官爷有所不知,每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西北各地均会向朝廷进贡上好的和田玉,核桃,巴达木等西域名产和奇宝异珍,以供朝中权贵受用。”
堆栈中灯火光辉,虽是深夜,客人仍熙来攘往,好不闹热,比之贺兰山颠,风景全然分歧。古钺聪一面东张西望,一面跟从世人进入堆栈。
白苗凤环目堆栈高低,见堆栈高低人满为患,少说也有三五百人,说道:“略有耳闻,不过,我看贵酒楼中的客人仿佛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堆积云景楼,莫非和拜月贡有关?”
忽听黑万通道:“兄弟们,随我出来大吃一顿。”抢先跨入堆栈,吼道:“好酒好肉固然上来。”将大刀重重撂在桌上,自个儿打横坐下来。
跑堂接转眼之间得了七两银子,自不免知无不言,多说几句,说道:“是雷长风的宗子雷少安,方才小的还听一客长说,雷少安为人也甚夺目无能,按理说江湖中人本当看在他老子的面上,也给他三分薄面,可谁都晓得,就算本身不动手,也自有人动手,此等天降之财,不要白不要,不能便宜别人。各位豪杰还各有商定,此次江湖朋友互不争抢,各凭本领,能抢多少抢多少。”说罢一顿,接道:“小的方才正挨那些人喝骂,这才来迟,简慢了官爷……客长。”
跑堂的瞥看了白苗凤一眼,又环目世人,说道:“这位官爷,小的敬劝一句,吃饱喝足从速睡觉,别的的还是莫要晓得为好。”
白苗凤还欲再问,忽闻二楼有人喝骂,跑堂应了一声,正要拜别,又回身看了看白苗凤一行人,说道:“客长,拜月贡乃是朝贡,你们这身行头,怕要被人曲解,徒惹是非,吃了饭还是早早睡罢。”
黑万通道:“宫里人不都叫‘崇楼’么?甚么时候变景楼了?”本来他常出入宫中,自发“景”字面善,将云景楼的“景”字认作了紫禁城三大殿旁‘崇楼’的崇字了。
白苗凤斜觑一眼堆栈中众客,说道:“这些人如此大胆,就不怕有人给长风镖局通风报信?让他们有所防备?”
白苗凤道:“总之这是云景楼便了。”
白苗凤皱了皱眉,说道:“以是,雷长风一死,江湖豪杰便不再买账,想要暗中挟制?”
白苗凤拉着他手腕,自怀中取出二两碎银,说道:“多谢小兄弟提示,我既让你说,你尽管说来便是,走与不走,我等自有分寸。”
话音方落,忽见一大汉单手提了一具尸首入来,对门口一男人道:“此人在堆栈外盘桓,我怕他是长风镖局的细作,将他打死提了来。”门口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好,看他身上有没有密信,可否查出是何门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