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龙儿不睬会他,脑中极尽苦思回想古钺聪、白苗凤、聂贵妃三人用过的招式,但她常日从不消心瞻仰,一时候哪记得起。两人对峙站着,过了好久,总算想起古钺聪用过的一招,固然记不逼真,但也七七八八。她向侍卫走近半步,说道:“你留意些,我要发掌了。”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斜斜勾回,只勾了半尺,左手一指忽变成二指,紧接右手手掌反转了一圈,横拍纵捺,悄悄打出,不等使老,左手二指忽又变成三指,直在半空比划很久,右手才向那侍卫拍了畴昔。
欧阳龙儿道:“老都尉,您驰骋疆场大半生,该知凡用兵之法,天下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的事理,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乃善之善者也。”
欧阳龙儿于少林七十二绝技所知寥寥,拈花指倒是传闻过的,笑道:“乖徒儿,这是一计拈花指。”跟着左手斜举,右足踢出,俄然摆布手环环逼扣,向那侍卫晃闲逛悠打来。那侍卫大呼:“师父饶命,徒儿中了一招拈花指,已危在朝夕,这一招少林波罗密手,定会让徒儿五马分尸而死。”
都尉见那侍卫摔得极重,心下又惊又敬,大赞道:“本来大侠是出自少林的高徒。”
欧阳龙儿道:“我问你,有人打你,你还手打他,和有人打你,你不还手终究还是赢了,哪一个更难一些?”
都尉欣然道:“既是如此,就请大侠见教。”
王管家道:“是甚么?”
王管家道:“老爷,不消和他啰啰嗦嗦,请允我将这些骗子轰出去。”
何胡来闻此,骇怪得合不拢嘴,说道:“区公子,你不会武功,那方才岂不是让我去白白送命?”想起欧阳龙儿一忽儿助郡王爷杀了寺人,一忽儿又让本身白白去送命,不由更胡涂了。
老都尉心忖:“甚么处所点拨不可,恰好选在府上点拨。”也不知是否有此端方,说道:“请便。”
欧阳龙儿道:“区某和老爷说话,你这个主子多甚么嘴?”也不客气,端起桌上冷茶喝了一口,接道:“习武也是一个事理,方才劣徒与老都尉部下参议不下三十招,两边均已气喘吁吁,但都是毫发无损,虽非不战而屈人之兵,然却有异曲同工之妙,诚乃善之善者也。”
都尉道:“不错,若克服对方却不损对方一兵一卒,那天然是至善至上的,不过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欧阳龙儿将五名侍卫拉至大堂外,拍了拍何胡来肩膀,说道:“何二哥,方才吃惊了。”
世人复又回到堂上,欧阳龙儿清了清嗓,说道:“何老五,你也打累了,先退下罢,且让二师兄上前与为师过过招。”
欧阳龙儿又道:“老都尉,鄙人劣徒武功大有长进,遵循江湖端方,想伶仃对他们点拨一二,还请依允。”
王管家道:“天然是后者更难。”
世人一听欧阳龙儿要亲身脱手,均大是耸动,何胡来亦吃了一惊,心忖:“莫非他果然是绝世妙手,方才让我脱手,是要摸索我对郡王爷忠心?即使我输了,他也会保我毫发无损?”想及方才几次遇险,心下顿时百感交集。
欧阳龙儿看了五名侍卫一眼,对何胡来道:“徒儿,几日不见,不想你的‘金蝉脱壳’工夫大有长进,为师公然没看错你。”
欧阳龙儿道:“这不就是了,方才乌老迈满屋乱窜,劣徒并未还手,两边却均未受伤,照此实际,劣徒是略胜一筹。”王管家气呼呼道:“你……这……”欧阳龙儿接道:“不然,让乌老迈不还手,劣徒追来打一打,他若也不中一拳,两人就算打了平局了。”王管家一时语塞,欧阳龙儿又道:“我晓得,若就此评断胜负,大师未免不平,但两人如许打将下去,恐怕到太阳出来也分不出高低,众位既然想一睹鄙人高深莫测的武功,不知可否让鄙人与徒儿们借贵地献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