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闻此,心想:“看来朝中重臣,果然肯顺服这宦官实是未几。”如此一想,不由微觉欣喜。
刘雷傲哼一声嘲笑,说道:“郑伯,你此次立了大功,想要甚么封赏?”
郑伯道:“回公公,署名者乃是兵部骁骑营、前锋营、步虎帐,皆是手握兵权之人。”言语中甚是对劲。
郑伯道:“卑职只是公公身边的主子,不敢报上姓名。”
刘雷傲并不起家,仿佛翻身也要费力量,仍将后背向着郑伯,说道:“起来罢,深更半夜的,你若说不出甚么奥妙军情,我要打你屁股。”
郑伯不料刘雷傲俄然大怒,面上忧色蓦地僵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卑职……卑职不知那里做错了,请公公斧正。”
郑伯双手捧首,面如土色,伏地哭道:“主子该死,主子不是狗脚天子派来的,主子是皇上的主子……主子不是皇上的主子……主子……从今今后,主子唯刘皇上之命是从。”牙齿打战,话也说不清了。
郑伯听到“朕”和“抗旨”三个字,连连叩首道:“承蒙皇上宠渥,饶了卑……饶了主子,主子胡涂,主子明天就去压服其他朝中官员。”
哪知等了半日,刘公公只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也不伸手去接,反而又半躺在床头,眯着眼毫不睬睬。
刘雷傲听到皇上二字,面上红光乍现,口中却道:“兵部三百多官员,你拿着戋戋百十人的署名来邀功,我看你也能够回家看望看望你老娘了!”
刘雷傲斥道:“兵部哈樊龙和戚老夫儿的百万精兵都已在洒家鼓掌当中,还要你去游说?你是文华殿大学士,洒家让你去劝说吏部、户部、礼部的人,你却拿兵部来敷衍朕,还敢邀功寻赏,自鸣对劲,你是敢抗旨么?”
郑伯极善察言观色之能,见状忙道:“卑职日日夜夜只想着如何陪在公公身边,想着如何才气为公公效犬马之劳,如此便是最大的福荫。”
刘雷傲闻此,自榻上缓缓坐起,唔了一声,说道:“你叫甚么来着?”
郑伯受宠若惊,连连道:“卑职不敢。”
郑伯尚未读完,刘公公道:“无需一个个读来,只说这些署名的官员都属何部何司?”
古钺聪一听两万人,只觉重新到脚都凉了半截,忖道:“十八大门中有十二大门派集结,另有两万人之多,这可如何是好?”
刘雷傲道:“这些门派合起来,加上嗜血教欧阳老子额,倒也不能小觑。”
刘雷傲道:“少林玄悲老贼秃囚、青冥周通天、霄凰庵静逸老尼,还是不肯插手武林盟?”
郑伯神情难堪,仍陪笑道:“那也比在狗脚天子身边做一个文华殿大学士的好。”话锋一转,接道:“公公,卑职昨日受命奥妙会同三省六部,二十四司,要他们联名签下逼狗脚天子禅位与公公的名册,朝中凡三百七十六名官员,已有九十七人就签,实在可喜可贺。”
郑伯听到军情要急,似才想起此来目标,忙道:“主子另有要事禀报,另有事要禀报。”抚了抚胸口,战战兢兢道:“流云山庄高进伦、朱雀宫宫主……左丘、风月观……媚乙道长、鬼影阁王易武等十二大门派均已集结贺兰,各大门派凡两万人,只等公公调派号令。”
郑伯低双手仓猝缩回,翻开名册,说道:“卑职胡涂,卑职这就念给公公听,”清了清嗓,念叨:“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吾主刘公雷霆震宇,傲睨乾坤,德兼三皇,功盖五帝,仁德宣化,天人共感,臣等愿追踵尧典,联名共请,使今薄德之帝禅位于刘公。”抬眼看了一眼刘雷傲,忙又埋下头道:“今兵部骁骑营罗彧、张尔丹、胡德政,前锋营朱臣、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