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道:“青冥狗,尔等少在此含血喷人,姓周的已自承认与魔教媾接,他杀十个八个十八大门派中人,自也在道理当中,尔等攀诬大师兄,诡计坏我太乙北斗名声,想也休想。”
陆行云一声大喝:“擒贼擒王,别让周儿逃了!”王舵主道:“他走不了。”飞舞一根软鞭,抢先冲锋,分舵弟子先将青冥弟子冲散,再把周通天围在垓心,一齐攻出。
古钺聪正自想着,忽听周通天凛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周某明净与否,无需别人言说。”
陆行云见他如此悲哀,问道:“大师兄,那人是谁?”
周通天双手当中,青冥刺如影如电,如光如水,每一招无不妙到巅毫,轻巧似风,垓心内十数名太乙北斗弟子,十八般兵器齐攻,竟涓滴近不得身。
周通天见势不妙,大声道:“弟子们,你们先走。”
那弟子道:“逆贼,你少在此装模作样,你逃下山那日,清风剑也可巧不见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叛变师门,还盗走青冥镇山之宝,白费师父对你视如己出,你却恩将仇报,你不是人。”
高进伦接道:“师父,这三年来,弟子只要想起一年前的早晨,就心如刀绞,悔怨不迭,弟子悔怨那日内急上茅房,看到师父与那人吟歌纵酒,弟子常常想,那晚我若没起夜,师父就不会杀我灭口,我就不会逃出青冥,这统统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他满身发颤,悲哀至极,已说不下去。
周通天道:“陆公子,老朽劝说一句,太乙北斗收留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将来恐惹来大祸。”
古钺聪闻此,心想:“这句话固然不错。”
高进伦缓缓道:“若不是师父二十三年前将弟子从荒漠救回,弟子这条命早已喂了野狼,师父含辛茹苦将弟子养大成人,传授弟子武功,对弟子恩胜再生,虽万死难报大德。师父要打死弟子,弟子心甘甘心,绝无牢骚,又怎肯寒舍各位师兄弟,分开师父和青冥?”
陆行云欺身上前,问道:“大师兄,这老儿果然和嗜血教勾搭?你可有真凭实据?”
周通天环顾世人,很久,朗声道:“不错,周某和柳贤弟意趣相投,相见恨晚,不过,我二人乃清交素友,常日只吟歌品茶,共参佛法,绝非论江湖中事。”
周通天近旁一弟子指着高进伦道:“师父,这逆贼哭里藏刀,他是要让师父身败名裂,不消和他们多说,让他还回清风剑。”
陆行云道:“想逃?兄弟们,拿下魔教喽啰!”一声令下,太乙北斗分舵世人立时涌上来,青冥弟子顷刻间被淹没在敌群当中。
古钺聪藏在灌木丛的乱石后,将山下对话一句不落听了去,心忖:“本来高进伦本是青冥弟子,他分开师门,究竟是为了盗取清风剑,还是果然发明了周长老和魔教勾搭?周长成本身已承认和魔教中人有来往,他是好人还是好人?”他本就讨厌高进伦,对周通天甚有好感,想了一会,又暗道:“高进伦表里不一,他越是大哭,背后必然越是藏有诡计狡计。再则说了,林叔叔也是魔教中人,他助白伯伯和雷少安护贡,就不大像恶人,就算魔教无恶不作,周长老只是和他喝茶,也没甚么大不了啊。”
太乙北斗群雄早一片哗然,青冥弟子不知情者亦有很多人骇然色变。那王舵主道:“周通天,太乙北斗夙来敬你是武林公理之士,没想到你和魔教勾搭,此事莫说太乙北斗容你不得,如果传之武林,天下豪杰也将大家得而诛之。”
周通天道:“众位太乙北斗的兄弟,青冥此番前来,只要高进伦偿还青冥清风剑,还请各位行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