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天点了点头,说道:“聪儿,你在洞中好久,为何不见有人寻你,你爹娘呢?”
静仇师太师徒世人闻得古钺聪声音,都是又惊又喜,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古钺聪道:“长老,请等我一等,我让师太救你。”
古钺聪听得声音,大喜道:“长老,不是高进伦,是师太!”大声道:“师太,我在这里!”
又一人肝火冲冲道:“让你们看小我也看不住,聪儿如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白大侠交代!”
古钺聪忖道:“他不是昏倒了么,如何甚么都晓得?”他却不知,周通天摔下洞时被震醒,恰好听到洞外的事,但过了不久又昏睡畴昔。说道:“阿谁高进伦和陆行云欺人太过,任谁瞥见,也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洞中周通天朗声道:“鄙人青冥派周通天,请师太救上一救,感激不尽。”静仇师太一听周通天,忙叫弟子用绳索救人。
周通天道:“你和我一齐回青冥,如何?”古钺聪咬着嘴唇,却不说话,周通天问道:“如何,你不肯意?”
周通天又怒又恨,沉声道:“我就说过,这牲口一日不除,我青冥一日不得安宁!”话音方落,一清脆的声音自洞口传来:“师父,这里没人!”
朝霞披野,遍山红妆,枯草丛中垂垂伸出一个头来,静仇师太认了好久,才认出是古钺聪,本来他在月下摸爬一夜,满身泥污,脸孔全非,全然没了人样。
古钺聪笑道:“看来魔教中不是好人的人,还不但一个。”
古钺聪道:“聪儿无家可归,长老肯收留我,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曾承诺留在静仇师太身边,等白伯伯从都城返来,固然是她们不要我在先,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不能言而无信。”
只听古钺聪接道:“朴重中也有好人,像陆家两兄弟和高进伦,魔教中也有好人,像长老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我一个小孩儿也明白的事理,太乙北斗分舵的人如何一点儿也分不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脱手?”
周通天笑道:“小兄弟,你安知我就不是好人,我可和魔教中人称兄道弟。”
古钺聪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假定长老和魔教中的那小我做朋友,那位魔教的朋友必然不是好人。”
周通天微微一笑,说道:“春秋战国期间,国君晋献公身后,大夫里克将公子奚齐、公子卓两位储君杀死,比及晋惠公继位以后,他担忧本身像奚齐、子卓一样被杀,便派郄芮带率郄氏亲兵围困里克,还说,你杀了奚齐、公子卓和大夫荀息,难保你不对我也如此,如果你没有做这些,我也不至于杀你。里克死前说‘欲加上罪,其无辞乎?’先人就用这个词比方欲要加罪于人,就不愁找不到罪名。”
古钺聪道:“举手之劳,不消谢。”
古钺聪道:“高进伦在外人面前老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他在青冥长大,蒙长老哺育成人,如果不是另有目标,他不会撕破脸将青冥赶尽扑灭。”
古钺聪摇点头道:“我也不晓得。”
古钺聪随林中槐和李凌风下山时,曾听两人提起过二护法柳少颖,说道:“你的朋友是嗜血教的二护法?”
周通天忍不住鼓掌道:“林中槐?此人我晓得,他恰是我朋友的部属。”
古钺聪道:“我叫古钺聪,长老叫我聪儿就是。”
高进伦叛离门墙,盗取镇山之宝,青冥对他仇大恨深,无不悲忿交集,却实在未曾想过他何故要将青冥赶尽扑灭,正所谓旁观者清,古钺聪如此相问,周通天一愣,一时答不上来。
周通天微微一怔,借着微光看了一眼古钺聪,说道:“不错,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这狗东西一日不除,对我青冥,乃至武林,毕竟是极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