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图将他扶起来,想要安抚几句,却不晓得说甚么,含泪道:“把雷贤弟就近埋了罢。”
就在这时候,高进伦走上前来,满脸惭愧道:“弟子擅作主张杀死雷羽,请师父惩罚。”
陆守义闻此,剑眉终舒,说道:“能不大动兵戈,老是好的。”
眼望着太乙北斗世人远去,巴图图为王易武解开穴道。王易武狠狠跺了两脚,将长枪扔在路旁,一拳击在崖壁岩石之上,岩石顿时豁出一个拳印,四指清楚,手上也鲜血直流。过了很久,他才跪在雷羽尸首前,大哭道:“雷羽,师父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殛毙,却不能为你报仇,师父对不起你,对不起先师,对不起鬼影阁……”
陆守义凝神听了半晌,面上微微变色,说道:“听这声乐,是嗜血魔教赶上山来了。”
嗜血教主子身着三色服。前队深红衣衫,人手擎一面大旗,红绫作幅,旗书“嗜血神教,忠诚诚恳,与世无争!”“嗜血神教,欧阳教主,经天纬地,菩萨心肠!”中队身着绿衣,胸前挂着血红腰鼓,正舞动鼓锤用力敲打。后队身着粉衣,三四十人抬了十数只箱子罐子,不知内里所盛何物。
陆守义一把拉住他,说道:“混闹,依你所言,他不会武功,更不过十余岁,若没有些手腕,欧阳艳绝怎会派他做前锋?”
高进伦喜道:“多谢师父。”
世人正徐行间,忽闻背后模糊传来鼓乐之声,在凌嶒群山中盘绕回荡。陆行云道:“鬼影阁倒也利索,不过半晌工夫,竟借来缻鼓瑟钹当场办起了丧事。”
陆行云道:“爹爹,魔教只会装神弄鬼,无足为患,不如让孩儿去探他一探。”
但火线门路越来越窄陡,太乙北斗、风月观初时还十人一列,现在只能四人一列并行,不免越走越慢,约莫一炷香时候,鼓乐声越来越近。转头去看,只见脚下百余名玉面少男排作长队缓缓走来,抢先一八抬大轿,轿上坐着个十余岁的孩童,恰是古钺聪。他头戴玉冠,锦衣玉袍,威风凛冽坐于顿时,铁锅煞林中槐、鬼面煞李凌风分站两侧。
两人向古钺聪望去,陆行风惊道:“这不是大师兄那日在山上抓住的孩童么?他如何成了魔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