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清被两人的对话说得有力,面无神采冲着苏逍挥挥手道:“快滚罢快滚罢!”
“杀――!杀――!杀――!”一声声吼怒将浓厚的夜幕撕破,燃烧着凌晨氤氲的雾气,将曙光从黑暗中狠狠拖拽出来。
苏世清对着苏玉点了点头,而苏逍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在苏玉面前立定,苏逍笑道:“幺妹你竟然也来送我们了。”
秦砚含笑点头,似是完整不介怀萧致墨较着带着差别的态度。
“是!”苏逍应道,回身要走时,却被苏玉唤住。
苏玉率先一鞭子抽了下去,疾走的马蹄在砖石的空中上激起一片“哒哒”之声,秦砚随后跟上,由火线紧随的位置逐步追成了两人并行。
“等下。”苏玉一手接过缰绳,一手将那件月红色的披风扔给了秦砚,见秦砚抱着披风兀自有些怔神,苏玉抿了抿唇,解释道,“夜深露重,这般没有遮挡御马行路普通人会吃不消,我那边正巧有一件你之前留下的披风,便顺手给你带过来了。”
“萧山军?”苏玉神采微动,“太后也同意了萧侯本日出兵?”
苏玉点头道:“有你这句话,便更没甚么好担忧的了。”
苏玉与苏逍闻言侧过甚,超出苏家军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的方阵,公然能看到不远处一个军队的急行军正在向这里赶来,带队的是一名约莫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刚毅的脸上带着寂然的神情,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受。
话音刚落,便从校场内传来一声昂扬的号令,声音激昂有力,苏玉一下便听出那是苏逍的声音。苏逍的标语声刚落,一声接着一声的“杀――!”便在凌晨沉寂的校场中回荡,声声响彻云霄,震破江山,带着对于生的敬佩与死的抗争,饱含数万兵士们对侵入者与叛变者的血海深仇与讨厌鄙夷!
苏玉侧过甚来瞥了一眼秦砚,竟然从他那惯有的怡然笑意中看出了模糊的赞美之意。
“即便现在边关驻守的是苏家军?”
“莫哭,莫哭,我的小祖宗哟!”苏家大哥刹时慌了手脚,本来的意气风发变成了手忙脚乱,一阵抓耳挠腮以后,苏逍干脆将苏玉一把拥到了怀中,苏玉的头刚好靠在了他的肩膀,湿湿热热的。
驻守门口的几个兵士们亦被如许的氛围所传染,整齐转向声音的来源处,一面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一面与校场内的兵士一同嘶喊着。
苏逍震了震,神情一片动容,躬□向着苏世清深深行了一礼,口中果断道:“父亲存候心,逍儿必然不辱任务。”
苏逍本来吊儿郎当的神采刹时变得庄严,点头道:“第一次出征时父将说的每句话我都铭记在心。”
萧致墨笑了笑,转向了苏玉道:“苏逸少将的事情我亦从大哥那边听闻,大哥也说了,此次出征救济是首要任务,你不要过分担忧。”
夜间策马行路因为看不清脚下,本就比白日里要慢上很多,待到苏玉与秦砚二人来到苏家校场,天涯的墨云微微暴露了太阳的上半部分,深处已然被红霞一丝一丝晕染开来。
苏玉目露感激之意:“多谢秦大人美意。”
“我知你在担忧,也知那些安抚的废话并不会让你更加好受。”秦砚道,“但睢阳王一事本日太后得知的时候非常大怒,两邦交兵期间私通外寇残害忠良,本就是叛国的大罪,太后定然不会轻饶于他。今晨出兵的不但苏家军一支,萧山军亦接到了懿旨,两军结合一起出征,信赖苏逸少将必然能够化险为夷。”
苏玉闻言顺着苏逍的目光望去,公然见到了萧致墨一身青色的锦衣,正站在萧致越的战马旁与他说着甚么,似是感遭到了苏逍与苏玉的目光,萧致墨回过甚来,又对着萧致越说了甚么,萧致越点了点头,便见他向着苏家兄妹地点的处所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