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想来想去还是该找其中间人,而全部宛平也只要一人能帮她。
给澜姐儿擦洗后,又喂了水。小家伙耐不住疹子痒,老是去挠。乳母按住她,一撒开她又挠。容嫣寻了两块丝帕,把她小手包起来。澜姐儿挥着被裹的小拳头噘嘴道:“痒,小姨我痒。”
寒冬腊月,绵雪霏霏。
自打冬至那日分开临安府,容嫣一向没再去。中间表姐来过一次,劝她不要和表姐夫计算,他是男人,总归思虑不周。
“虞三少爷,您能不能少惹些费事,您这是要陪我一起过年吗?”
字幅后,虞墨戈的眉头微不成查地蹙了蹙。他目光落在方才的墨点上,越看越是碍眼,因而双手合拢将那副字团成了一团,苗条的手指轻弹,纸团飞落,滚到了九羽脚边。
见九羽寂静鹄立,小丫环见机地福了福身,媚然笑道:“奴婢先退了。”
觉得表妹还因提亲的事活力,现在见她来不知有多欢畅。如此容嫣倒忸捏了,表姐始终至心待她,她却一向在躲。
“催吧!就道我身子没好,需再养些日子。”虞墨戈漫不经心举起了方才的那幅字打量。
小丫头严峻得神采发白。不过明眸朱唇,细皮嫩肉的也算个美人胚子。虞墨戈见她双肩颤抖,荏弱得似雨打娇花,哼笑一声,坐回圈椅上,语气慵懒道:
“爷,都城又来人了。”九羽开口道,“世子催您归去。”
谭青窕――
青窕惊奇,容嫣解释来。这只是幼儿急疹罢了。高烧三四日,服药不退,一旦退了便会出红色疹子。不过这也是最后一个阶段,普通两天内疹子便会消,不留陈迹也没任何伤害。只是两岁内的孩子轻易得,澜姐儿都三岁了才出,比较少见。
男人身量颀长,雪青的直身衬得他清平淡淡,冷若寒潭。他站如松竹,头稍低目光落在面前的宣纸上,一张侧容被窗口映入的光打得清楚,眉骨、鼻梁、双唇、下颌……线条精美到完美,有如雕镂。
澜姐儿见母亲哭,伸出小手给她抹泪。小家伙精力不错,容嫣看看她胸口,那红色不是斑,是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