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亏容炀是个志洁端方的孩子,这就够了。
看着谨慎的姐弟二人,青窕内心好不酸楚。如果姨母和姨夫还在,他们那里用过这类日子……
青窕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拍了拍她手道:“那不若回外祖家吧!外祖母必然想见你,数来你们有多少年没见了。端五归宁,我去看了外祖母,她还提到姨母,提到你了……不若年关便在伯府过,初二随我回京去瞧瞧外祖母。”
“你愿留就留,在乎她何为!嫣儿是你亲姐姐,她还管得了你和姐姐在一起。”青窕仰着脖子道。
青窕撇了撇嘴。“见你, 天然是不让。腊八那日,伯爷故交翰林院的徐先生不是随井桐来了么, 一向在伯府没走。容二婶母听出个缝, 说是来岁你兄长春闱,筹议着来拜见, 给提点提点。容二叔送了几幅丹青,又都是捎带脚的事,你表姐夫也就应了。万氏可不亏呢, 临行前把小儿子容烁也给塞上了马车。自家的都送去了,留下炀儿也不是个事,毕竟炀儿才是伯府亲小舅,以是这不就跟来了。”
以是除了青窕,她尽能够地少打仗淮安伯府。
如此,他有多正视弟弟,便有多冲突容嫣——
她不想惹得表姐郁郁,含笑道:“另有日子呢,再说吧……”
见她无甚反应,青窕接着道:“……你分开通州后,郡君去了容府……和老夫人探听过你……瞧这意义是舍不得,可这话始终也没点透,倒惹得老夫人动了心机。你祖母的脾气你也清楚,怕是她和井松说了甚么,让他劝你归去。若他真的劝了,你可不要气……他此人也是,怎偏就不顺你意……前次陈侍郎的事就够恼了……”青窕眉越蹙越深。
说着,又不忿地哼了声。“若不是冲着炀儿, 我才不容他们。”
容嫣这话出口,青窕一口气算松了。看似她在抱怨自家夫君,实在还不是在探表妹的口风。她是想表妹安稳,可也不想她错了主张再回到阿谁深潭古穴似的家,对着一个冷酷无情的丈夫。
容嫣婉笑。
容炀闻言,懂事地点了点头。
容嫣看着面前人竟愣住了。“容炀?!”她从速上前, 拉住了弟弟的手既惊又喜道:“你如何来了?”
过了年容炀便十三了,身高已及姐姐,只是过于清癯,细胳膊长腿显得人有些薄弱,一身玄青直缀都撑不起来,把少年该有的活力都给压住了。他长相随了母亲,更偏清秀,又因着才方才发育,故而稚气未脱,可那双清眸里却多了这个春秋不该有的暗淡。
容炀来的第二日,在淮安伯府,容嫣终究见到失落了好几日的虞墨戈了——
一向将她逼到了六角亭下,她倚着亭柱无处可躲了,怯怯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狭目微扬,矜贵清雅的脸浮着一抹轻笑,还在等着她的答复,因而喃喃道:
虞墨戈笑意愈浓,勾起她下颌,指腹她微翕的樱唇上抚过。看来他还真应当细心教教她该如何精确“说话”了。
到了后院,小丫环道,三蜜斯带着小蜜斯去了伯夫人那,要歇了晌再回,姐妹二人便在游廊里漫步。
不过弟弟来宛平这件事,晓得徐井松为的不是本身,但她还是应谢他,毕竟来的人都姓“容”。
他悠然上前,靠近她。她如何还是那么小,小得他忍不住去靠近,贴在她耳边道:“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你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