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哪句话不对触了容嫣眉头,万氏瞥了她一眼,接着感喟道:“啧啧,你看,到底是人家秦府豪阔,临了还给了这么些赔偿……这,究竟是给了多少?”
这一夜容嫣睡得还算安稳, 驰驱了整日的劳累也稍稍缓了过来。
容嫣安静得有点出乎梁氏料想。她收起凌厉,拉着孙女的手感喟,疼惜道:“在宛平过得可好?你可知家里多惦记你吗?自小娇惯着,你哪受得了这苦。不要说我做祖母的,就连郡君都挂念着你,来咱府上探听你。”
主位上梁氏一声厉喝,把满桌人吓了一跳。
大伙的目光齐齐聚在本身身上,容嫣淡然点了点头。
“毕竟和离了,我再去秦府不好。”
“就算你不为本身,也为咱家想想,为容炀今后的日子想想吧!”
“闭嘴!”
原今儿的话茬在这。
这和离后竟比和离前还要津润,万氏真猎奇她在宛平过得是多么日子。
“你这孩子,怎就这么拧呢!今儿你二婶母的话你还是没听透啊。”见她沉默,梁氏摆了摆手。“得得,我便与你讲了吧。上个月尤姨娘生了,是个男孩……”
“婶母多虑了。”语气还是。
吃过早餐,大伙都散了,梁氏把容嫣留下——
“他如何找得出来!满通州瞧去,有几个比得过咱家嫣儿的。知书达理,恭敬孝敬,人又美得跟仙女似的,不要说通州就是都城也找不出来了!”
容嫣拨了拨筷子,勾唇道:“婶母那里的话。都是一家人,您是长辈,容嫣怎会怪您呢。”
梁氏朝孙女淡淡点头,待她给二叔和万氏问候过,便唤嬷嬷传饭了。
悔也来不及了,有了孩子,还能退婚不成。而后万家药材买卖越做越好,万氏有了倚仗,更加有恃无恐。长房不在,她便接了中馈,一家都握在她手里,偶然连梁氏对她也是故意有力……
“……这动静是郡君奉告我的,虽未挑明,可话里话外我听得出她的意义。尤姨娘是何人?北里里出来的,上不了台面不说,秦府的孩子哪能由她养。一出世,郡君便把孩子抱走了,眼下只缺个寄名的主母。你说,这话她不对别人说偏对我说,为的是甚么,还不是想要你归去。
话刚落,老太太一个凌厉的眼神递了过来,万氏不甘心肠收了话,眼眸一转又笑道:“嫣儿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是这么些。临走了秦府还在惦记你,终归没绝情到底。前阵子建安郡君劳驾来府上了,为的甚么?还不是舍不得你!再说秦姑爷,不,秦晏之。打你们分开后,给他说亲的人是抢先恐后,门槛子都快踏破了,可哪个也没成。因为甚么啊?还不是找不出可心的!”
说着,又皱眉打量着容嫣,语重心长道:“瞧你那眼睛红的,但是昨夜歇息的不好?想来也是,乍然换了处所天然睡不结壮。这汤是我昨晚便叮咛下的,菊花枸杞熟地,天不亮我便让她们熬了,这会儿才取的药汁,正和羊肝煮着呢。菊花羊肝汤明目再好不过了。”
祖母虽骨子里倔强,但言辞极少锋利。眼下她是真生机了。
虽与万氏打仗得少,但容嫣没少听杨嬷嬷讲究她。大略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事。
梁氏一个孀妇,孩子便是她的命,听了这话怎不吓得魂飞魄散,重金哀告万大夫救治。如是,万大夫便携女留于府上照顾,一来二去,这万家女人便对这个“病入膏肓”的二爷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