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 第四章 举起手来
陈留县上空一片白茫茫，轻柔的雪花迎头飘下，虽是降了两日，但下得倒是不大的。这城门对出的淄旺街上，披着蓑衣的人往手心哈着热气走过，几个伴儿相互言谈着，酒幡茶帜悠悠的飘在雪天里，济水桥下去的章和路段上、一众茶摊脚店排开，天寒了…人迹走动终归是少了，几家茶摊的小二无聊的倚着立柱磕瓜子儿，杂七杂八的皮儿果核栽在雪地里，而章和路深处那些老旧的冷巷道里，一家钱记典当铺窝在最里边，当铺门前是一条混乱的小道，路面上紧密地铺着层雪花，偶而见到几个浅浅地狗爪印儿……
“这…这……”他嘴角爬动着，那只半举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那老头把起茶盏，捏着茶盖捋起了盏中立舞着的绿叶儿，倒是没有再说下去，对坐的胡家小娘子拧着霜眉，也悄悄将这份籍案搁下，“不过……”她偏了偏头，仿佛是当真的想了想才持续，“此人出身寒微，积年科考成绩又是平平，非论策论诗赋都未出诧异，如果单以书体来论，倒是上品无疑，但仅以此论，冯师…未免过誉了。”说着将那份籍案推到冯泓安面前。
“哦，竟有此事？”
“是…”
老头放下籍案，“此子在这考场表示倒是平平无奇，难不成真是天生书才……”说到这儿他却又皱起了老眉，“但即便是这般……可此子书法出色资质，纵是策论诗赋有所不及，亦不至于籍籍知名至此？”
“……已觉梅花阑，不信今春晚……”
“额~~我？”
“谨遵方丈法旨。”这小裟尼说着正要回身拜别。
榆丘上一望无垠的榆树林银装素裹，雪花纷但是下，放眼出去，像是一幅昏黄喧闹的笼统画作，模糊地，雪地里几点雪兔萍踪仓促匿去，竹枝残落，山石峻冷，红彤的朝霞披了下来，柔嫩地印在那一弯结了冰的小河面上。
……
“啊！！”的一声凄厉的痛呼刹时出来，那矮矬子捂动手在苏进面前跳起脚来，“烫死了！！妖法！这是妖法！！山鸡你快跑~~~俺来做保护！！”
“主持方丈，这苏施主的经籍……”小裟尼度量着一堆糙黄的纸张跑到老衲人跟前，这意义天然是不言而喻了。
“多谢这位施主…”小裟尼打着稽伸谢，这恶作剧的胡家小娘子见小裟尼出糗的模样甚是风趣，不由莞尔要笑，别过脑袋，这视野正巧落在案角边的一页纸张，外边温和的明光映上去，倒是给这泛黄的布头纸添了两分神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袛树给孤傲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这纸面上的恰是金刚经无疑，胡涵儿浅笑着将着张纸拾了起来，字倒是挺都雅的，她下认识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动机……
几个内里聚耍的农家娃散了，各自摸着自家后门出来，咕咕呱呱的家禽声传出来，这时候是不招人喜好的。极目摆布而望，农舍排排连襟，柴院规整的四围山墙，芦草棚顶上，积厚的雪块从草隙间滑下来，碎在院子地里。
“嗯？”
有些事情，还是比较风趣的，比如在这个狭小的胡衕小道里，雪下着、倒是无端从墙头跳出两个面色饥黄的暴徒，嗯……就是操着匕号召买路财的那种。
慈恩寺内的梅会此时已是逐步散场，学子生员们纷繁向这冯泓安和胡勖告礼而退，家仆女婢们忙着清算桌椅茶具，檀烟渐淡，茶香残滞，炭炉烧出来的暖意也跟着晚阳渐渐褪去，梅苑小筑里的梅花卸妆送客，唯有那大佛宝殿里乾清的诵经声还是绵长，如许…便算是谢幕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