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道旁的花草争奇斗艳,竟相绽放,鸟雀和鸣,同赋乐章。
老先生明显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愣了愣,摆摆手回道:“只不过一个舍监罢了,今已垂老迈矣,不值一提。”
“终究肯说了吗?还觉得来岁你才会松口呢。”容景放缓了声音,像哄幼儿般耐烦。
“当然是娘子比较合适嘛。”哥哥略带调侃。
哥哥立顿时前鞠躬,乐呵呵隧道:“先生勿怪,小生弟弟生性莽撞,还望包涵。”
恍然间,时矜脱口而出:“斐林洪山震龙声。”
有人走过来,容景拍拍时矜的肩膀。
“名字?”
再过三天就是三月十五,三年一轮的春闱第一天。
从五湖四海赶来的贡生们都已经在官立的庙堂安设下来,能住进庙堂的人都是各地的人中俊才,莫不怀着满腹的抱负但愿能一举中第,在庙堂之高一展大志雄图。
只听容景不紧不慢的回道:“斐州人氏。”
此时宏伟的庙堂门前,站着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高的一身白衣,神采惨白,气质绵柔,弱不由风。矮的满身炭般乌黑,气势汹汹,虎背熊腰,吊睛白额。
“嗯,如何来这么晚啊,本年的贡生比往年的多,你俩只能共用最顶上的那间房了,你们既然是亲兄弟,想必也不会介怀,介怀也没用,这是钥匙。”
时矜没回他,还是低着脑袋,像是在生闷气普通。
走出柏树林,三栋数十丈的修建各自虎踞一方,小巧屋檐,勾心斗角,三龙鼎立,气势雄浑澎湃。
一片平和安宁,国运恒昌的齐乐融融之景。
老先生也没逗留的意义,直接带着他俩去了东边的那栋楼的第一层,有很多贡生上高低下,大多都会对他俩投来看望的目光,出来后老先生翻开了最左边的一间房门。
归去再跟他算账……
房间坐东朝西,这扇窗子恰好对着不远处的砚书楼顶端的几间书房。
容景轻言细语,“小生莫黑。”
不出所料,此届春闱仍由宣王主持,前几届的春闱广受贡生好评,为此甚得圣上嘉奖,民气推许。
弟弟立顿时前熊声反复,“我兄,兄长说,先生,勿,勿……”
雪封般的旧事,重见天日。
老先生从一大爪钥匙上取下一把甩畴昔。
这名字真是绝了,一个莫黑真不黑,一个莫白还真没白,老先生捻着胡子记下二人名字。
“弟弟放心便是。”哥哥轻言细语,和顺的语气仿佛东风拂面般。
从侧门出去,就被一大片柏树林吸住目光,正值柏树换叶之季,浓绿色的老针叶落了一地,嫩黄色的新芽儿冒头而出,一走出来,柏树独占的醇厚香气使得身心镇静。
最后,时矜微不成闻的点点头。
兄弟俩对视一眼,立马就跟着老先生从侧门出来了。
斐州是东陵与南蛮交界处的郡州,治安一贯不太好,民风也很剽悍,从那地走出来莫黑,莫白这俩怪里怪气的兄弟俩倒也说的畴昔。
老先生出来以后径直一屁股坐在了房间中独一的太师椅子上,将桌案旁一册比较新的薄子翻开,拿上羊毫,蘸蘸墨以后,才正眼看向紧挨着站地吵嘴无常兄弟俩。
容景也不勉强,两人鞠了一躬就退了出来。
“兄,兄长,我来!”弟弟上前就是一脚,门一时灰尘抖擞,收回震天响,霹雷一声惊扰了过路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热烈。
“弟弟,帮哥哥清算东西啊。”容景无法地瞧这全部脑袋都探出去四下张望的时矜。
说着,哥哥悄悄敲了拍门,行动轻的恐怕把门敲个洞,却没有半分声响。
时矜结结巴巴,“洒家,莫莫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