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筹算让人唤赵氏过来,就瞥见谢蕴红着眼眶出去。

转眼又过了两日,就在谢蕴觉得慕浔不会帮她的时候,慕浔脱手了,直接将冲喜的事情捅了出去。

武安侯谢崇沉着脸出去,他被同僚笑话了一下午,说别人是卖女求荣,他是卖女做大冤种!

谢蕴唇边挂着冷薄的笑,意味不明道:“可不是要绝望。”

侯府被流言推上风口浪尖,老夫人不想再出甚么乱子,只能稳住谢蕴。

虽说是随便找的由头,但孝心,哪个长辈会不喜好呢?

“也不晓得做了多少祸国殃民的事,才生出这么一个病秧子来,不好好积善,还要糟蹋人给病秧子续命,真是不法。”

老夫人让张嬷嬷帮手赵氏掌管中馈。

“定国公府可真够无耻,那宋二公子都快不可了,还娶甚么媳妇,平白祸害好人家的女人,也不怕损了阴德,下十八层天国。”

流言一波又一波,没几个时候,就沸反盈天,谢蕴安排好人手,暗中又添了一把火,让人晓得定国公府瞧上她,是赵氏主动递的梯子。

她招手表示谢蕴在她身边坐下:“都是以讹传讹的风言风语,不成信。”

“赵家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她神采淡淡,安静地迈下石阶。

竟是赵氏来了。

哪像谢萦,即便自小当作嫡女教养,也一样上不得台面。

可即便惊骇,仍以侯府的出息为重。

谢蕴只说了这么几桩,但老夫人越听,神采越阴沉。

垂珠心头一凛,脸上的神情几乎端不住,低头道:“夫人对您掏心掏肺,您对夫人的孝敬,亦是出于至心,那些教唆的人,必定要绝望了。”

她一下一下地抚着谢蕴的背脊,安抚道:“多思伤神,做梦罢了,都是假的,你且放宽解,万事有祖母,别怕。”

竟然拿孝道来压她。

眼底的泪簌簌地落,谢蕴紧紧地抱着老夫人的腰:“祖母,我好惊骇,我惊骇大姐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惊骇国公府是个火坑,吃人不吐骨头,我一闭上眼睛,就不断地做恶梦,祖母,做女子如何就这么难?”

“赵家大表兄娶妻时,母亲给了五千两,外加一间铺子,赵家母舅要给上峰送礼,说找不到好的贺礼,母亲就偷偷开了库房,让赵家舅娘遴选,另有,赵家舅娘说看中一个庄子,银子不趁手,母亲给了舅娘两千两。”

只要和定国公府联婚,又不给赵括升官,旁人凑趣他还来不及,如何会再笑话他?

“感谢祖母,祖母最好了,”谢蕴靠在老夫人的肩膀撒着娇,斯须,又蹙着眉道,“流言传成如许,对父亲的官声,另有侯府的颜面都有碍,我们要早做应对。”

赵氏是个聪明,祸水东引,直说旁人妒忌肇事。

到底是谁在坏她的功德,的确该死!

老夫人目光凌厉,沉声道:“蕴姐儿,你跟祖母说实话。”

老夫人有多不喜谢萦,就有多心疼谢蕴。

老夫人慈爱说道:“我们蕴姐儿生下来就是要过舒心的好日子,谁敢欺负我们蕴姐儿,祖母定饶不了她。”

戏唱得差未几了,谢蕴见好就收,声音软软地说道:“有祖母为我做主,我不怕。”

“武安侯也是好笑,卖女儿给妻族投机,等谢二蜜斯嫁畴昔,继夫人的娘家兄长就是太常寺少卿,公然,有后娘就有后爹,谢二蜜斯也太不幸了。”

要不是留着她另有效处,谢蕴可不会容她好好活着。

说着说着,眼底雾蒙蒙的,含着泪,明显是气坏了,但细心一看,愤恚中,又带着委曲和难过。

谢蕴脸上的神情顿时呆滞住,微低着头,一副说错话的模样。

这才是侯府的嫡女!

赵氏嫁进谢家这么多年,不成能只补助这些,也不知她到底贪墨了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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