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无量寿佛,神仙保佑,学儿真出息了,我儿子要读书了……呜呜……”王秀士喜极而泣,抱着朱由学哭起来。
朱常洛怒道:“我就晓得,读书人花花肠子多,可没有想到,一个堂堂户部尚书,竟然不要面皮,死赖活赖……。”说到这里,怕被万历天子安插的坐子听到,他强忍住肝火,说道:“王伴伴,此事你如何看?赵世卿他想干甚么?为甚么必然要插手东宫之事,莫非是对我东宫有所图谋?”
王安摇了点头,他只是一个寺人,就算是有点文明,识得几个字,学过几篇文章,可与老奸巨滑的赵世卿比拟,他脑筋差得远,那晓得赵世卿想做甚么。
就在这时,朱由校带着一大堆宫女冲出去,宫女有他的也有朱由学的,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香全都到齐。明显是获得朱由学要挨板子的动静,立即过来瞧瞧的。
朱由学笑道:“我骗娘做甚,不信你去问爹要皇爷爷的圣旨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不是这个意义?”
朱由学叹口气,如何还说不明白了,他附在王秀士的耳边,大声道:“皇爷爷下旨,说让儿子出宫读书。”
庞大的声音震得王秀士耳朵嗡嗡响,但她却不在乎,喜道:“当真,学儿你没骗娘?”
朱常洛点了点头,独自去了。
看到王秀士抱着朱由学痛哭不已,八香个个眼含泪水,春香说道:“娘娘,就让奴替学哥儿挨板子,奴身子硬实,打不坏。”
王安叹了口气,说道:“学哥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大明的重臣,为了达到目标,甚么礼节廉耻都不顾,抢着争破头也要追求。行了,我送你回院,归去跟王娘娘说,让娘娘为你筹办学具,明个得去国子监拜师。“
朱由学晓得王秀士曲解便宜爹要打他,可王秀士倒是当真的。只看王秀士吓得浑身颤栗还是抱得紧紧的护着他,就晓得王秀士爱他有多深。
朱由学心复镇静,竟然直接跑回王秀士院中,一起上也没有停歇,别人小力弱,固然路程不远,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见到王秀士,就只会喘,说不出话来。
朱由学说道:“娘,爹不是要打我,我也不是逃返来的。方才皇爷爷下旨,让我拜前户部尚书赵世卿为师,明天就到国子监正式施礼,娘,我要出宫读书了。”
朱常洛怒道:“不是让你把赵尚书送出东宫?如何又返来了?”他气急废弛,顾不得高雅作态,直接发怒。
朱由学也不去管屋里乱成一团,好不轻易把气喘匀了,见王秀士还是紧紧抱着他,身子微微颤栗,满脸的惶恐,但惶恐中带着一股果断之意,朱由学心中暖暖的。
接旨的端方很多,但旨意很短,只要一句话:准赵世卿所奏,命朱由学本日拜赵世卿为师。
朱常洛见王安也出不了主张,怒了半天,俄然低头沮丧的道:“既然父皇旨意已下,就照旨意办吧。学儿,我晓得你少年聪明,但你毕竟幼年,记得为父的话,出去读书并不是甚么功德,防着点赵世卿,在外一句话都不要多说,读完书便回宫来,免得肇事。“
朱由学见便宜爹一脸‘我操’的神采,肚中呵呵一笑,转过甚再看赵老头儿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他,心道,赵老头,竟然让你得逞了,等我弄明白你的企图,定会让你脸上体味一下中弹的感受。朱由学已经决定,那只枪弹蚁给赵老头儿留着,在他死之前必然要让他尝尝滋味。
花蕊也仓猝去拿棒疮药,同时叮咛厨下去烧热水,等会娘娘挨完打,得洗濯伤口上药,措置得越快,就能好的越快。这都是挨过多次打得来的经历,非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