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钱谦益立即就气疯了,大怒道:“韩敬,你个小人,你觉得你是甚么好东西?要不你的恩师是主考官,你能得状元?你个小人,用卑鄙手腕盗取状元之们,竟然还敢我说不孝?你们三个还不滚,看甚么看?信不信我踹死你们?”
是以姓钱的羞怒之心更胜其他,已经是脑残状况,对很多应当一看就会心的事视而不见,神智昏倒的一起黑到底。
那小厮抖着身材站起来,曹化淳却把身材伏得更低,说道:“书上说主辱臣死,我本想冲上去一刀刺死敢说悖逆之言的狂徒,但又怕给主子带来费事,是以只能伏在地上等主子措置,请主子发话,我便一刀刺死他。”
斩三族,这么大的口气?一个小童用大人的口气来发言本来应是好笑的,可朱由学说话的时候层次清楚,气定神闲,对他一个翰林院编修竟然一点也不怕,这就让钱谦益有点笑不出来了。
钱谦益怒道:“黄口小儿,竟然敢与大人对话,你可晓得我是谁吗?我是万历三十八年一甲第三的进士,现任翰林院编修,你一个小小孩童,也敢教我?快快滚去。”
钱谦益被韩敬突如其来的行动弄懵了,如何刚才还好好的,俄然就割袍断义,和自已划清边界了?
钱谦益毕竟不是莾夫,甚么人才气动不动就张口说要斩人三族,只要皇家的人才敢有这类口气。再想到韩敬俄然就和他割袍断义,此时想来,必定就是因为面前这淡定的小童。一想到深处,钱谦益重新到脚立时便凉了,一刹时只感觉万分悔怨,自已刚才脑筋怎会如此不复苏,做下这等错事?
前倨而后恭,对一个四五岁的小童都能如此,可见此人之品性,无耻之极矣。朱由学摇了点头,这就是一甲第三名的进士?一点骨气都没有,并且无孝心无廉耻,如许的卑鄙小人在读书人中想来并不是个例,而遍及征象,以是书读得再好,没有品德有何用?
本日我韩进在此和你割袍断义,从今而后,你我再也不是朋友,韩敬再也不想见到你如许的小人,告别。”说着将撕下来的衣袖朝钱谦益面前一丢,扭头就走。
朱由学撇了一眼东进书房,看到一角衣袍躲在门后,明显是赵世卿躲在门后偷看,因为那衣袍他明天见过,就是赵世卿穿的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