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学到奉天殿廊下金台坐定,贵喜一抬手,教坊司乐声立即一变,大乐声起,如天神视事,大音高文,严肃非常。
朱由学道:“朕本日召大朝会,一不是正旦,二不是冬至,也不是朕的万寿节,但朕仍然叫大起,召开大朝,所为何来?就是为宣布天下,自本日起,朕规复朝会,大朝会除本日外,仍按旧例。朔望朝月朔,十五两次。常朝三日一次,如于大朝、朔望有抵触,罢常朝。”
固然爽得不要不要的,但朱由学还没有健忘自个要说甚么,待群臣礼毕,吐出两个字:“平身。”
文武群臣站起家来,还是各位站好,等着奏事。
文武百官立即进入御道摆布两边,密密麻麻排好。
刘元霖当然晓得此中启事,不但他晓得,朝中多数大臣都晓得。此时听到皇上问话的意义,个个为应天府的官员捏了一把汗。
纠察御史急得满头是汗,按说哭是失礼,该立即惩办,但此时环境特别,若当真惩办,只怕本身要挨一顿揍。
说着拿出奏折,说道:“臣所奏之事,乃是钱法。臣已查明,应天府四周官铸铜钱日渐减少,私钱大行,就连官方收税,都用私铸之钱,更何况百姓们。臣请皇高低旨,严禁私铸,实施连坐之法,依律究治,并将此项列入各官考课以内。“
刘元霖来到御前,朗声道:“臣工部右侍郎刘元霖进奏。“
王太后担忧的看着那宏伟壮观的场景,忍不住道:“太皇太后,您说皇上能震得住吗?他才五岁。”
远处的太皇太后也听到哭声,忍不住叹口气,她的儿子神宗天子,到底把大臣们逼得太狠,你听听这哭声,这就是百官的心声,对神宗天子的反讽。
朱由学也表情庞大,但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他笑道:“哎,朕说你们哪,朕要规复常朝,你们就哭,你们是惊骇夙起才哭的吗?”
太皇太后说的话固然刺耳,倒是至理,她是颠末搀扶幼年万历临朝的人,当时直至张居正死,她们娘俩才将皇权一一收回,那种日日朝不保夕的感受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古往今来,权臣之重,未有如张居正者,他想如何办就如何办,只要和冯保一串连,就连摄政的太皇太后也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