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还是这位神祇的正体。
这里是归墟,
将祂的王座举于天上!
“再见,”
艾米·尤利塞斯轻咬嘴唇,这与他最后的猜测相左,但究竟胜于雄辩,灭亡或许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是万灵长久的归宿,人类在步入命定的终焉以后,仍然能够以灵魂的体例持续存在,或者……转世?
归正艾米是很难设想,一个教派名义上至高的存在,不坐镇中心,反倒在不晓得哪个旯旮中缩着……
编织者卡修·瓦尔德,他早该想到的,所谓的编织者,所指代的恰是——
固然拟人化的昔日安排者不是不存在哄人的能够,但在当时的景象下,祂仿佛没有扯谎的需求?如果教团真的存在一名真正的神祇,祂没事剃头觉不到,更没事理忽视,反倒将奥古斯都这位不管资格还是位格都低于祂的“地上之神”当作假想敌。
伴跟着鲜血的色彩染红了视界,他从“玛娜”的视角中跌落。
“主啊,请让妈妈的病好起来。”
可谓无穷无尽。
但跟着他察看的深切,对这个典礼体味的加深,迷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然后,另一根丝线被震惊了。
不——
不太能够。
将被共同观察、肯定的观点,按照认知人数的多寡、认知的强弱等多方面施加的庞大影响,将只存在设想中的存在,编织、投影、缔造至实际中,这恰是“造神打算”最为关头的一环。
万事万物,不管多么傲岸的种族、多么灿烂的文明、多么伟岸的神祇,多么光辉的天下,都将在这迎来命定的终焉。
他看到了——
——若真有神祇存在,祂在那里?现世迦南?
考伯克,
无怪乎教团会以他为核心缔造圣歌队,无怪乎他能以三印持剑者之身,具有更甚于怀曼与达芬奇之上的权益。
一个衰老的、衰弱的、却又虔诚的声音。
但不太能够是祂,乃至不太能够来自天下外侧——这个天下过分封闭也过分脆弱。
“吾主,您是至上之神,您是光中之光,愿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于天上。”
长剑自胸腔中拔出,他张口,看向面前熟谙又陌生的少年,难以自抑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
最后,则是……
无数的光点,无数的丝线从暗中的大地之上飘摇而上,穿过了“她”,以尽起初被锚定好的十一个“点”,在遴选掉那些细的、淡的、不纯粹的,保存下来的丝线别离没入了正在咏唱的圣歌队成员体内,并伴跟着他们兜帽下嘴唇的开合,尽数会聚在了卡修·瓦尔德的身后。
衰弱感袭来。
卡修·瓦尔德,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圣歌队。
祂,
现在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
并固结成无数有若活物的金色丝线,沿着虚空,逐级向上,一向延长到神祇的御座前,构成祂存世的基石。
他感受“玛娜”,或者说现在的“本身”,如同一个满负荷运作的措置器普通,猖獗措置着这些向神灵祈求的信息,将之按信奉的虔诚与否,感情的激烈与否分门别类,终究剔撤除那些不敷纯粹、不敷激烈的次等品,将最优良的信奉传输给圣歌队,传输给卡修·瓦尔德。
是死者苏生?
灭亡,
不自发的生出了这般的即视感。
才方才插手教团没多久的艾米·尤利塞斯,天然没有资格晓得卡修·瓦尔德的才气本质,更无从晓得,他是如何将神祇从虚无的信奉中编织而出,付与形体,付与意志,付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