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个阴天,早上氛围比平时潮湿很多,天上灰濛濛的,课堂里也很暗淡。
就为这小半张桌子?
黎嘉想了想,悄悄戳戴坤的手臂。
这回总算有动静了。
这是个合适睡觉的气候。
黎嘉趴在桌上,怕教员发明,声音很低,“阿谁……有点挤。”
这是……哭了??
“打抱不平,不可啊?”潘岱松一脸张义勇为的模样,“人黎妹刚转学过来,每天被你欺负,还觉得咱班男生没好人了呢。”
操场上,戴坤单手插在裤袋,站在步队最末,目光四顾浪眼睛。
她平时痛经不算严峻,咬着牙忍忍就能畴昔,但碰上这类阴沉气候就格外难受。坐着缩着都不舒畅,干脆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紧紧握住还挺和缓的水杯。
语文教员姓张,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学问赅博,脾气暖和,讲课的时候各种文史典故都能信手拈来,偶尔掺杂一些妙闻逸闻,内容挺风趣,让感兴趣的同窗听得津津有味。
她平时都乖乖上晚自习,可贵早早溜走,戴坤看着敏捷撤退的同桌,另有点不测。
七嘴八舌的调侃,引发三班步队里小小的骚动,戴坤挑了挑眉。
她会不会也感觉,他像个逼迫小女生的恶霸?
现在被拿来嘲弄,戴坤神情淡定,“正主都没定见,你们嚷啥?”
高二讲授楼离操场不近,如许看畴昔,只能数获得窗户,看不见内里的人。
上课没到两分钟,戴坤就打起了哈欠。
那节拍暖和又懒洋洋的,连带着小腹里打结般的疼痛都和缓了一点似的。
就只是那语速沉缓安稳,波纹不起,很……催眠。
向来清澈的目光也像是蒙了层雾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从高一到现在,戴坤大半的语文课都是在睡觉,或者翻航空模型的杂志解闷。时候久了,戴坤乃至到了闻声这声音就犯困的境地。
戴坤是翘课向来不打号召的人,将物理功课最后一题敏捷处理,丢下纸笔,才拎着近乎空荡的书包分开课堂。
“真搞哭了?”
黎嘉应当还是软软一团趴在桌上吧?
四周几个男生也笑着看这边。
送走了大阿姨,黎嘉满血重生,跟许晓萌逛文具店的时候,又买了个标致的素描本藏在桌洞里,无聊的时候随便画几笔,或者记下各种俄然冒出来的灵感,等假期里写出来,还能镇静地换点稿费。
下午放学后,黎嘉敏捷清算了书包,到校门口那棵显眼的老槐树劣等人。
“黎妹那么软萌,竟然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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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里语文教员的催眠曲还在反响,黎嘉偷偷听着音乐,有点懵。
周五晚自习本就不严,孙天奇很利落地承诺了。
他和黎嘉目力都还行,不过坐在最后排还是不太能看清,数学和物理课公式比较多,他又懒得脱手,每次都是取出眼镜递畴昔,黎嘉很默契地帮他擦洁净的。
戴坤刹时惊醒,盯着黎嘉。
这当然是很难受的。
无聊。
略微加点力量,持续戳。
戴坤“哦”了声,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半地盘。
他又不是受虐狂。
整齐洁净的校服勾画出纤秀表面,书包吊颈着毛茸茸的小兔子,短发微垂过肩头,遮住半边侧脸,发梢在晚风里扬起又落下。
秀眉之下,她的眼圈有点泛红,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委曲巴巴的。
戴坤对语文兴趣不高,常常被催眠。
见黎嘉眨巴眨巴眼睛没有怪他的意义,把耳机和MP3都递给她,取出本航空模型的杂志,看各种模型去了。
黎嘉不知趴了多久,略微挪了挪,本来在桌上的右手臂俄然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