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南逛了半圈,还是一片熟谙的气象,他幼时上过蒙学的养墨居中还是传出孺子稚气的朗读声,那沈老秀才一把年纪还在读时文,还没放弃考科举的心机。
严烜之点头,“下官明白。”
过了一会,洪玄蒙才收回目光,用命令的语气对这位与他划一第的县令道:“剩下一枚通天令不成等闲动用,统统讯息先以信使传报东临府,至于那断龙湖边,本官会暗中派精锐扼守,不要有其他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看来就算是修行人行事也并非就能无所顾忌,方才华海初辟,道心不定,邪念刚生便差点被心魔所害,幸亏那刀种有灵收回警示,不然李长安虽无肉身,也不敢尝试摔下那百丈绝壁会有甚么结果。
心道:“这二人又是修行人,并且修为明显比之前那青衣少年与少女更高,现在淮安城中藏龙卧虎,他们图谋的到底是甚么……”
二人对话几句后,便又沿街走远,未几时便消逝在一个拐角处。
毕竟在大承国一旦入仕为官那可就是脱胎换骨登时成佛,职位超然不说,因为龙气的护佑,寿元都要比布衣长个十几二十年。
回到淮安城时,李长安便深思着如何能赚些钱,好去调换布阵用的玉石。
李长安五日时候,已安定在辟海境初期,此时,他举手投足乃至能够带起阴风,能够腾空画成阴符,伤敌于无形当中。
卖油翁笑骂道:“好个淫道!嘴上工夫了得,如何现在却还是孺子之身?”
“严大人。”洪玄蒙虽嘴里称大人,但语气却非常冰棱,“你应当晓得局势严峻,若因你的渎职而出了甚么岔子,不但你本人,便是你严家高低也要遭到连累!”
卖油翁沉吟了一会,忽而感慨道:“我们在淮安城暗藏了二十年,再过五日终究也要到日子了,经此一役,我道门是否真会有翻身的契机……”
正要出城,忽听到不远处传来歌声,唱道:“赚取几个卖油钱,多也不嫌,少也不嫌——”
“但却没瞥见人。”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想来是时候邻近,你我二人过分警戒了吧。”
五日一晃即过。
…………
“也对。”
枣糕摊主点头道:“女人是六合造化而生,若说女人是花,那便姹紫嫣红皆不不异,我摘了此中一朵,就赏不出其他色彩了。”
卖油翁点头,跟上他的脚步道:“还是你看的开。”
便直接解缆,去往淮安城南郊。
卖油翁走到粉玉楼中间一个卖枣糕的摊子前放下挑子,瞥了一眼中间做皮肉买卖的北里,对那摊主道:“倒找了个好处所摆摊,就不怕道心失守么?”
李长安恰是囊中羞怯,听到钱字便转头望去,就见到了那唱歌的是个卖油翁,挑着一担子沉甸甸的葫芦,沿街走着。
洪玄蒙坐在厅内上首,用手指缓缓摩挲着红木太师椅厚重的扶手,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