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暗,严烜之眉头忧愁之色愈重,洪玄蒙也面色冷峻。
“妖人!尔等图谋到底所为何事!”严烜之厉声大喝。
荧惑冲日,角宿中,断龙湖畔出潜龙。
“拿下!”严烜之听闻此言,晓得他是修行人,便一声令下,众甲士齐齐向那人扑去。
只见落日已落山,暗沉的夜色从东方的天涯以极快的速率涌向西方,很快天下便沦入暗中。
“天下高人何其多也,多数都是隐姓埋名。”
王冲先是怔怔地摸了摸脖子,看向那人,而后大喜惊呼:“霍老板!”
而那边的洪玄蒙,自从看到这黑狐裘呈现后,就神采顾忌,没有妄动。
没有让破玄兵放弩,就是为了抓活口,想要弄明白这些修行人的目标究竟是甚么,但眼下这群修行人倒是固执的很。
王冲这吓得神采一白,后怕地瞄了那刚才那破玄兵一眼,又害怕地看了看洪玄蒙。
王冲欣喜交集,“霍老板,你一向都在?”
“荧惑冲日……”
热血溅在脸上,小道姑却只是皱了皱眉,心性比平常成年男人更加刚毅。
严烜之瞥见洪玄蒙浑身可怖的伤势,不动声色,“洪大人武功高强,以一己之力便留住了这群修行人,只怪下官援助来迟。”
只不过鸦云观那三人很快便暴露了不支的迹象,他们修为几近全在道法与法器上,现在不能用道法,只是几个回合后,三人中就有人受了伤。
那人用扇骨一敲王冲的脑袋,“让你当个掌柜的,你却把压阵之人惊走,害我不得不脱手。”
“未曾见过……”融明杰用目光望向呼延博等其他几人,世人却也都点头。
同时,铜印中飞出一道玄黄龙气,化作桎梏,往那人脖颈铐去。
“装模作样。‘荧惑冲日,角宿中,断龙湖畔出潜龙’,若非晓得这个奥妙,你们又为何此时前来?”司马云嘲笑。
“啊,杀人?”王冲闻言连连点头,“不不不不不……”
严烜之心一横,正要不管此人,先用龙气锁住其别人再说,门外却传来数声惊呼。
众修行人顿感压力一松,此人的到来,竟让那龙气压抑减弱了几分。
这一刀差一寸砍到王冲脖子上时,却嘣的一下被弹开,从那破玄兵手中脱手飞出,高高抛起!
仅仅一人,就已让严烜之束手无策。
二人对话埋没机锋,呼延博拂尘一甩,冷哼道:“乱臣贼子,勾心斗角。”
那人便用扇骨指着洪玄蒙问王冲,“如何,他欺负你了?”
此人穿着富丽,身披黑狐裘,齐眉勒一片翡翠抹额,长发披肩,面庞俊美而不失威武。他手中握着的黑檀骨描金折扇刚弹飞了长刀,却涓滴无损,被他唰一下翻开,暴露上面明灭交叠的远山图。
严烜之脸孔严肃,脊梁笔挺,眉宇间自有一股浩然之气!
“师兄,这是哪位前辈?”鸦云观一名弟子偷偷问融明杰。
淮安城印已至,此地受龙气压抑,众修行人能使出的道法已十不存一。
惊呼者是留守在外的破玄兵。
“妖人,你如何出去的?”严烜之眉头紧皱,将铜印端在手中,如临大敌。
楼别传来嚓嚓的甲片摩擦声,在严烜之以城印变更的龙气弹压之下,众鬼面黑甲破玄兵已破出枫林中修行人的禁止,将樊外楼包抄。
门外破玄兵兵齐齐涌入楼中。
“天然是走出去的。”那人轻笑道:“莫非你觉得没了道法,我便没了手脚么?”
黑暗中,那颗赤红色的大星,挂东方的夜空,逗留在苍龙七宿中角宿的位置。
呼延博神采担忧,本来隐士若在,定然能早早斩杀那龙骧卫,并且以完整的天门阵要对于这群破玄兵,也是不在话下。按现在的情势只怕就算能拖到最后,楼内的修行人也要交代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