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承国中,龙骧卫这个名字能够让人遐想到的词语有很多,比方杀人如麻、神出鬼没等等,乃至在玉京皇城内龙骧卫之名可止小儿夜啼。
严烜之对牢头微微点头,沉声道:“上面如何样了。”
走入门中,一道山岳般的身影呈现在严烜之面前,暗淡的火光映照下,模糊可见此人滚金边黑袍之上的银色鱼龙。
刑房里,四周挂满的铁链、狼牙棒、夹棍、老虎凳等刑具让人望之生寒,火盆中的炭火却映得一室通红,仿佛炼狱。
这青石门虽是石质,但比之关押李长安的那扇铁门却要坚固十倍,如许深的地下,如许的一道门,关着的天然不成能是凡人,而是那些能够驱雷驭电、飞天遁地的超凡者——修行人。
洪玄蒙俄然冷哼一声,身形如电,倏忽闪至此人身边,一指戳出,他的手指泛着青玉般的温润光芒,严烜之来不及禁止,这一指就已刺入那修行人的小腹。
…………
严烜之沉声道:“已派人暗中查探数日,并无发明,只待荧惑冲日之时,若修行人有异动,便马上调兵前去。”
“不成!你凡骨未去,此刀若出便会耗尽你满身精血,你出刀的机遇只要一次。”
严烜之叹了一声,洪玄蒙看都不看那尸身一眼:“在那断龙湖边,可曾查出甚么?”
洪玄蒙道:“他方才要自毁气海,一身血肉都会化作利箭飞散,本官天然不怕,但这石室中的严大人你,却避无可避。”
严烜之点点头:“也好。”
牢头见到严烜之,便见礼道:“大人,您来了。”
严烜之从关着李长安的那扇铁门前分开,却并未顺着甬道走出死牢,而是向左拐进刑房。
在严烜之的表示下,牢头便走到刑房东南角,移开一个挂满刑具的木架,然后向着石壁用力推去,跟着霹雷隆的声音,那石壁上竟开出了一道暗门。
李长安不知本身坐了多久,仿佛几十年,又仿佛只是一眨眼,他脑海中已深深印下了一把刀的模样,这刀长三尺,宽三寸,笔挺的刀刃连着把手,款式浅显无奇,虽只是脑中的一个影象,但李长安却有种能将此刀斩出的错觉。
复又阖上双眸凝神感到,耳边却传来白忘机的声音。
见严烜之出去,此人艰巨地说道:“我晓得的都已经说了,你们甚么时候才气给我个痛快!”
那人道:“山野散人,无师无门,你既然已经晓得你想要的,何必究根问底。”
严烜之面前之人,便是朝中派来纠察淮安城修行人出没之案的七品龙骧卫总旗:洪玄蒙。
严烜之顺着洪玄蒙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修行人皮肤在刚才那一刹时竟已寸寸龟裂,血肉恍惚,若非洪玄蒙刚才那一指提早毁去他的气海,这副身材现在已经爆碎开来。
牢头道:“洪大人还在审判,详细如何样……小人不敢乱看。”
严烜之犹疑道:“只怕会打草惊蛇……”。
只见石室中心另有一人,他穿戴的一身褐色得罗已变得非常褴褛,身材上血迹斑斑,琵琶骨被铁索洞穿,双手和双肩都被石室顶部的铁索吊挂着,这铁索的长度非常诡异,让此人没法直立,却也没法坐下,只能半弯着双腿,神采非常痛苦。
“严大人。”沉稳的声音从洪玄蒙的胸腔中传出,如同铜钟嗡鸣,蕴涵着慑人的严肃。
在那人的身边,起码不消担忧那被关押的修行人反攻。
洪玄蒙直勾勾盯着严烜之,又问:“本日你动用了城印,所为何事?”
鱼龙服,是大承朝禁卫龙骧卫的服饰。
暗中的死牢中,一双眸子缓缓展开,安静得仿佛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