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烜之摇了点头,只得拜别。
李长安看得目瞪口呆,白忘机忽而停下,十指如着花般缓缓摊开,掌中竟多出了一把刀,那模样跟他用惯了的那把并无二致,乃至连刀刃上那绿豆大小的缺口位置、刀柄上的恍惚笔迹,都分毫不差。
牢房阴暗无光,李长安却仿佛能看到那张脸挂上了玩味的笑容,不由一时语塞。
这声音仿佛蕴涵着奇特力量,将李长安从六神无主的状况中唤醒。李长安头痛欲裂,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诘责白忘机,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前辈说的是这个。能得前辈指导报得大仇已是万幸,怨只怨没机遇报恩,又如何敢贪得无厌苛求太多,不过……”李长安笑了笑,“前辈并非常人,在我身上华侈了近两月的时候,如何会就这么看我死了。”
“不晓得。”
“是甚么道法?”
“前辈终究肯说了。”
“这又叫甚么?”李长安挑起眉头。
就是这少年,让青虎帮那边的线索断了。
白忘机却道:“如果我说不会救你呢?”
李长安屏住呼吸,不知不觉间,后背已被盗汗打湿。
李长安无所谓道:“我只晓得有仇报仇,至于其他的与我何干。”
“为何不报官?”
如何选?李长安怔了怔,然后就沉默了。
李长安略一思考,“对了,刃上另有个绿豆大的缺口。”
“如果报官有效的话青虎帮早被端了,哪还能活这么久,这点事理我倒还想得通。”
霎那间,面前一片空茫,一道匹练般的刀芒直直破开了全部视野,通天彻地!
“你可还记得本身的那把刀?”
李长安毫不躲避地直视白忘机的眼睛:“没错。”
”白忘机仿佛晓得李长放心中所想,“我能救你一时却不成救你一世,你若想脱出樊笼,便只能靠本身。你是不是还在想,我有甚么目标?”
白忘机微微一笑:“你能想通便是最好,若你想都不想就选了,我不但不会救你出去,也不会传你甚么道法。”
“不知白前辈指的是甚么?”李长安此时头戴铁木枷,还是勉强站了起来。
“如何铺高兴神?”
白忘机点头道:“不错,要成此法,悟性、造化缺一不成,难如登天!”
白忘机没答,只是说:“你先好都雅看这是不是你那把刀。”
“很好。”白忘机豁然一笑,“接下来,我要传你的道法,便是一刀。”
正迷惑着,不知不觉,便看得入迷了。
李长安没问三百年前大承国产生了甚么事,只是喃喃道:“本来如此。”
淮安城的死牢建在地下。
白忘机问道:“你现在想想,你那把刀是甚么模样?”
“这便叫做梦幻空花。”
严烜之却也只是随口一问,无法地叹了口气,“你若能等上一等,青虎帮的事,本官自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李长安面庞一肃,深深鞠躬,慎重道:“请前辈教我!”
白忘机问:“你会用刀么?”
他当然不想再过浅显人的糊口,但若按白忘机说学那道法却只要万分之一的朝气,不过只是一转念,他就说:“当然要学!”
白忘机眉头一挑,“你想明白了?”
他乃至开端思疑这世上是否真存在过这么一把刀。
李长安面前一花,这牢中光芒阴暗,但白忘机挥袖时,手中仿佛闪过了一抹模糊带有暗红色的雪亮刀光。
李长安问道:“是甚么刀。”
“会。”李长安笃定道。
李长安万分惊奇,他还记得刚才“刀长六寸”之类的描述,却如何也没法在脑海中拼集出一把刀的模样来。仿佛本身看了十几年,用了两个月的那把如臂教唆的屠刀,跟着刚才的虚影破裂,一异化作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