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这个做甚么?”
伏廷心想也就补了一件当初没做成的事,算甚么散心。
“前面还不知会如何,起码叫她好受些。”
栖迟先去看了占儿,他已在乳母那边睡着了。
说话时步队入了城,穿过大街,熟谙的气味又返来了。
新露细心,被她以“照顾抱病的李砚”为由留在光王府了,只要秋霜随她回了北地。
李砚只说了句:“走吧。”再无其他。
伏廷嗯一声,低头看过来:“如何,不算?”
他们上马入了庙门时,还是方丈亲身过来作陪,引着他们去了点佛灯的处所。
栖迟的眼睛从灯上转到他脸上,对着他的视野,内心一阵涨涨的发麻,抬手抚了一下鬓边的发丝,悄悄点头:“嗯,你说得对。”
伏廷看着她吵嘴清楚的一双眼,很干脆地点了头:“上马。”
明显是宗室出身,却早已没有了宗室该有的尊荣,瞥见她哥哥的佛灯,便想起了眼下景况,如何能不成笑。
伏廷握缰,策马出去。
“这时候你还顾着还我钱?”
伏廷晓得她在想甚么,声音降落沉地在她耳旁说:“你若不姓李,现在就不会与我站在这里了。”
曾经他也觉得面对过的突厥便是绝境了,现在更大的绝境倒是来自于他们世代尽忠的天家,乃至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做完了才说傻气,未免晚了。”
步队先行护送占儿归去,栖迟坐上了伏廷的马,只要他们两人走这一趟,来去更便利。
仆固京虽不知详情,但伏廷是叮咛过的,称了声是,改口道:“请郎君随我们出发。”
栖迟心头震惊,俄然间感觉本身甚么都已获得了。
伏廷看着她:“那你想要甚么?”
栖迟是惊奇罢了,内心回味了一下,想着他这行动清楚与他们先前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便猜他能够是早就想着的了。
栖迟看了看他的侧脸,桌上点着灯,灯火将他的凸起的眉骨形貌出来,鼻梁是高挺的一斜。她垂眼看着他搭在桌沿的手指,说了实话:“实在我从未想过要你拿钱回报,我当时候想要的,本就不是钱。”
栖迟想了想,朝来路看了一眼:“还记恰当初在梵刹里,你我未曾点过的那盏佛灯么?”
“嗯。”栖迟低声说:“虽说是缓兵之计,但还不知朝局会如何窜改。”
这么长一段光阴都不大好过,阿砚的安危,哥哥的仇,无一不压在内心,现在被这岔一打,可贵的都临时放去脑后了。
他转过甚,看着她:“这是我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