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该筹办的都筹办好了，走到屋外，看了一眼日头，又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回廊。
栖迟笑了笑：“那商队的事由我措置，待时候到了我天然会奉告你启事。”
她拿了披风，走出门去。
曹玉林不明白她为何问得如此详确，却还是说了下去。
她穿戴一身圆领袍，外罩披风，束着男人的发髻，本来头上还戴着一只深檐的斗笠，进了这里后才拿下来。
她拉一下身上的披风，摸到袖中的鱼形青玉。
在想出来后是不是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栖迟临时没法言明，只说：“我从秋霜那边传闻了一些，你且先奉告我详情。”
她叮咛说：“安排人手，将能用的都叫上。”
如许下来，便是寻本地的管事也说不清，便成了他们亏欠对方商号一笔巨财。
他眼看过来：“她真这么说？”
商队她一向存眷着，货色皆是她亲身叮咛买入的。
栖迟神采渐冷。
……
她又问：“可知那家商号是做甚么买卖的？”
栖迟明白了，有安北都护府的凭据在，起码人手临时是安然的，只是要将那批货带返来，还得处理了眼下这事才行。
先前栖迟在城门口与她碰了头，就上了路。
可她也没瞧见栖迟抱怨半句，乃至马也骑得很快，她心中早已迷惑好久。
伏廷看他一眼：“传令下去，夫人还在府上，未曾出府。”
“既不是北地也不是突厥，那处所名义上属于靺鞨，但离靺鞨首府远得很，因此由本地胡人管事自行办理，多亏商队有都护府的凭据，能证明是端庄行商的，不然只怕更糟。”
内里有些境外物产是讲究时令的，经不起久耗，牛羊幼崽更是胡部等着的。
他将刀按下，看着房中，她统统东西也都还在。
罗小义推开府门，转头先等他三哥进门，一边问：“三哥，你为何不由分辩就将那姓崔的送走了，莫非是看他碍眼了？”
伏廷进了门：“嗯。”
她正筹办赶去城门口等着。
他说：那是我的任务，不是你的。
月光照入，从香案上拖到她脚下。
李砚看了看他，好似没有活力，心想姑姑的交代该当是完成了。
说到此处，李砚又想起甚么：“对了，姑姑是跟那位姓曹的女将军一同去的。”
栖迟听完，眉头紧蹙：“可知那作对的商号秘闻？”
荒庙正中一尊残像，看不出是哪一尊神佛，前面横着一张破败的木香案。
起码，她已遭到欣喜了。
伏廷已经超出他走去内里了。
“那边管事的是哪一方？”她又问。
伏廷听她上路如此孔殷，便知必然是事出俄然，问：“带人了没有，去了那边，要去多久？”
他说她若真要走，他不会拦第二次。
“嫂嫂。”她还是一身黑衣，出去了一趟，脸上又黑一层，脸颊略微瘦了些，冲栖迟抱一下拳。
她摆手遣退了他，快步走出来，合上门后，摘下头上的帷帽，见到房中站着的人。
罗小义心知肚明，这是为了他嫂嫂在外安然，讪讪一笑：“早知三哥就不要急着送那姓崔的走了，也不至于在路上迟误那么久，还能尽早返来与嫂嫂劈面说上几句不是。”
她心说：是了，她怎会忘了，他向来是个嘴硬的。
曹玉林说晓得近道，如果跟着她走近道，时候应当充盈。
房中统统如旧，案席上摆着她常靠的软垫，案头残茶还留着余香，她的嫁妆铜镜还竖着，只是无灯，也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