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兰已点起几根蜡烛,一根放在灶台边,她说前些日子因为台风刮断进岛的电线,还得等一两天通电。罗元却说烛光晚餐恰好,他早筹办好啤酒,将盘碟、碗筷摆好,待丁文端来一盘红蟳、一盘海虾,他迫不及待抓走一只,瓣开蟹壳,那边面是饱满的蟹黄,但丁文动手也不慢。
生炊海螺。泥色的酥螺壳脆而肉咸;丑恶的苦螺让人想起和尚苦大师,肉苦而暗香,配酒最好;花螺是小孩子们最喜好,红色带有兰点的外壳有些卖相,肉有些甜。一盘螺拼让人尝尽人生三昧。
三人回到桑木兰的家,那一户单层楼的小天井,红砖围墙斜伸出一株老杏树,它已经高过了屋顶。
同道,一起下岗的同道!丁文拍拍她的肩膀,慎重道:“既然辞职,咱就过得轻松些。事情不急着找,老公倒是快些找。”说完后,本身率先笑起。
岸边的小丁文高呼有人落水却无人前来,幸亏池边有棵树,他快速爬上了树叉,一手抓着树枝垂下,一手捞住了本身正慌乱拍水的手。树枝因接受不了俩人的重量,只撑了一会儿就折断,因而俩人同时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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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货和行李寄在老乡的板车推回村里,三人象那贪玩的小孩,远远地落在背面。
“甚么......这事,你们俩个也有份呀,咋独揽我一小我的身上?”
丁文还好,罗元的确是牛嚼牡丹,最快地毁灭完一只红蟳后,已经将魔爪伸向一条条鲜红的海虾,对着还在繁忙的桑木兰囔囔,“蓝子,快点过来凑分子,咱兄弟仨好好喝上一杯!”
这枚戒指通绿,似玉似石,在朝霞的余晖下,更象笔架岛颠峰的茶青岩石一样平平无奇。不管它是否为外婆的遗物,但从桑木兰的珍惜程度来看,丁文也不忍拂了她的美意。
够了够了,看着又端来的倒插海蛏、清蒸海鲫鱼...可惜,丁文和罗元俩人已灌下很多酒,面对一盘盘的海货只要谈天的份时浅尝即止,已没了大朵快颐饿相,反而一盘盐浸青瓜片让俩人吃个底朝天。
孤木难撑?丁文憋住笑意,为了不给她的创业热忱泼上冷水,转而细想:养殖也是不错的行业滴,民以食为天,这“吃”还是排在民生的第一名。
桑木兰为丁文承诺而镇静!只是镇静有点过分罢了。
望那村道比之前宽了很多,从小渡口一向向上延长到村里,丁文之前就算闭上双眼也能摸到村口。村道中间有尺宽断断续续的草丛,两边则暴暴露沙土,印着一道道恍惚的轮子陈迹,那是板车耐久碾压的成果。
仅长久的几分钟延缓,让本身得救了。救上时,听阿婆说,紧紧抱住小丁文不放,惹来一阵子笑话。”
桑木兰啐道不端庄,“外村人在咱村尾围了垦,赚上很多钱。我想过,要承包村里阿谁大水池养鱼,叫你返来凑分子。”
桑木兰嗔着喝得微醉的俩人,只晓得买来海鲜,不知带些佐菜,比如芹菜、笋丝之类的。拿着根牙签,抓来一把花螺放在面前,边听俩人聊着岛外的见闻,边挑出螺肉,偶尔插进一两句。
桑木兰耸着肩装起轻松道,“在上个月,小学因为生员不敷还是被裁撤了,我干脆也申请辞职。”
一听啤酒刚好满一瓷碗,丁文倒好三碗。三三凑九,重聚怎能少了酒?九年没好好相聚,一人三杯是少不了的。但三人喝酒时不会劝酒,撇开寒暄圈子那些门门槛槛,只要喝到利落便可。
蒸煮虾蟹最是快速简练。虾蟹洗净后,冷水入锅。一碗水便可,切几片生姜片,加些许盐花,待焖煮到水烧开再捂一会儿后,揭锅盖能够从蒸腾雾气中看到黄澄澄的虾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