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少女脑中一白，喉咙里收回纤细的声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很久缓缓点头道：“小婉、小婉不要、这和杀了你没半点辨别，小婉不要！”
往生蛤蟆持续叫着，以少年状况，若不是往生蛤蟆暗中护着，只怕瞬息便要命丧鬼域。饶是如此，云菓只感觉满身高低都要爆炸，俄然他摸出一块石头，狠狠砸在脚指上。十指连心，这一下直将小指骨也砸断了去，一刹时穿心剧痛澎湃涌上，少年强吊着一丝腐败，终究熬到少女对峙不住，昏倒在地上。
云菓怔在原处，本来就衰弱非常，一顷刻恍忽跌坐在地，问道：“仙女mm，你如何了？”
入口酥脆的外皮裹着肉汁饱满香嫩滑口的兔肉，诸多野菜碾成的调味料有的咸，有的甜，有的酸，有的苦，恰到好处融在一起，一层一层囊括而来，相互弥补照应，竟是从未有过的适口。少女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整只兔子，脸上一红，支吾道：“我…我是不是太能吃啦？”
少女听他气味狼藉，心中说不上来的失落，踢着腿道：“我不高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
他嘿嘿一笑：“让仙女mm尝尝我的技术，你就翘首期盼吧。”
云菓叹一口气，俄然语气断交，冷声道：“你若不肯，我又不想看你死在我前面，便只要先走一步了。”
这一次直如雷霆震落、地动山摇。在场的两小我顷刻间面如死灰，口吐鲜血。震耳欲聋摄魂夺魄的蛤蟆声响起，直教人神思晕厥，便要昏倒。云菓咧嘴一笑，从身后取出一把打磨锋利的石块，二话不说狠狠插在胸口。一刹时剧痛传来、神经仿佛也复苏几分。他定睛看向少女，只见少女咳着鲜血，眼看着便要不可了。
少女轻呼一声，捂嘴道：“月…月光藤？！”
“停。”
少女心中一滞，“嗯？”
云菓神采一暗，轻声喃喃道：“我又何尝情愿去死了。和你在这山洞的日子，倒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啦。”
“没、没甚么，你别活力，你看。”
两人吃东西的力量都没有，云菓却仍然强撑着陪她说话。少女初入江湖，云菓多年来却走遍大江南北。是以少年口若悬河、奇闻异事源源不竭信手拈来，珍奇轶事一个接一个曾出不穷，时而逗得少女花枝乱颤，时而惹得少女梨花带雨。她虽没有力量多说，却一字一句当真听着，恐怕错过哪怕一个从云菓嘴里吐出的话音，仿佛最灵巧虔诚的听众。
云菓渐渐走来，瞥见少女已然醒了，笑道：“你醒啦，未几睡一会儿？”
往生蛤蟆的叫声戛但是止。云菓看着昏倒不醒的少女，牙齿间都是血，笑道：“之前不忍心叫你吐血难受。但眼下环境，既能让你昏阙，又清理体内淤血，可谓一举两得了。”
云菓悄悄感喟，心道：“公然如此么？仙女mm，你心肠这么好，今后独安闲外，千万保重…”他俄然对着肚子喝道：“蛤蟆兄，快给小爷用力叫来，叫得越欢越好！就是要气血逆转，就是要昏昏沉沉，我不说停，你千万别歇下咯！”
少年俄然站起来，面色庄严盯着少女。少女心中一下慌了，后退几步道：“你…你说的甚么胡话…你要干吗？”她满身高低俄然涌出一种不安的感受，瑟瑟颤栗。
俄然山洞口穿来一阵脚步声，狐族耳朵活络，这脚步踏实，非常勉强，少女晓得是云菓返来了，心头一松，却又窜起一阵知名火，气鼓鼓背对着转角，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