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灭寂然起敬,鞠了三躬,正色对云菓道:“如此先贤,即使身故亦流芳百世。除魔卫道,以身证法,实是我辈表率。不晓得我南宫明灭何时能有这般道行,这般表情,以手中长剑为天下人谋福利呢?”云菓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志不在年高,故意不怕没有作为,实在师兄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游历南海之时,所过之处、街头巷尾,皆有师兄隽誉歌颂,叫我好生恋慕。或许我们现在没有当年前辈的大神通,但我们也一向走在力所能及的济世卫民之路上。以师兄这般,信赖有朝一日必能名留万代。”
云菓充当了一起讲解领导的角色,倒也乐在此中。其间又路过很多美景绝色。甚么倒剑悬天,便是云雾中一只庞大冰峰傲然耸峙,若隐若现仿佛悬浮半空的绝世利刃;甚么九天冰瀑,便是无尽大水照顾了数不清的冰块从数千丈峭壁倾泻而下,庞大的大水还式微到深渊地底便化为无数冰屑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同一片天空里的数道彩虹,残暴非常;甚么昆吾剑冢,便是会聚了三清上玄院万年以来诸多法器刀剑的雪原,茫茫一片,剑意泠然突破天涯,直叫人在十数里外都不住颤抖。另有甚么镜中花、渊中月,甚么天光云动、极光照雪,直教人沉浸此中,不能自拔。南宫明灭风俗了御剑高飞,此番徒步却让他深深体味到天然力量的伟岸,一幅幅如画风景在脑中来回播放,感慨万分。
这座山神庙专为来往此地的百姓所建,占地只周遭几丈,固然年代长远,却仍然是大山中可贵的憩息之地了。南宫明灭从庙门向外望去,夜色下六合仍旧一片银装素裹,绚丽无穷。他脑海里想起白日所见,一时望向身边少年,语气中恋慕万分,“三清上玄院处在这类毓秀宝地,门派弟子整日与天然的鬼斧神工相伴修道,感到彼苍,真是天下一桩莫大美事。”不料云菓却苦笑一声,点头道:“师兄你想多啦。上玄院弟子整天忙着修炼,哪有工夫赏识这些风景?也就是我这类闲人,多年来才将群玉山里里外外摸了个七七八八。”
南宫明灭“哦?”了一声,几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手臂搭在他肩上,调侃道:“你们俩倒是浪漫,这般偷溜出来,不怕被徒弟惩罚?”
一天时候晃但是过,太阳落山之时二人已经能够清楚瞥见羽光顶全貌了。这座姿容奇特的庞然雪峰傲视众山,耸峙在群玉百万大山里,联通着三清上玄院与大地,已然成为无数百姓心目中的神山。倘若遇见天大的费事、人生的死路,不乏有人跋山渡水,费尽千辛万苦赶来朝拜。三清上玄院前辈置一观尘音法镜于山顶,心智果断者,天然能通过这面镜子传达心中所惑。身为天下四大宗门之一,门下弟子数千,只要不违道义,总会有弟子被派往救难施援,一来护佑百姓,二来砥砺门下后辈,修得一颗济世仁心。建派万载,不知救多少百姓于危难当中,积多少福缘于宿世后代?
云菓哈哈一笑道:“怕甚么?你们修道之人寿岁远远超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以师兄年事,便如同俗人中少年的年纪,今后能交友的好朋友谁晓得有多少?想来以师兄为人操行,他日也是高朋满座,誉满天下了。”南宫明灭微微点头,看着身边少年道:“如果这是我人生闯荡的开端,那么云师弟便是我南宫明灭第一个好朋友,其间少年交谊必然毕生难忘。”他说完抱拳,棱角清楚的脸上写满了当真。云菓抓了抓脑袋,干笑几声回礼道:“师兄言重了,这话我说还差未几,有师兄如许的朋友,是我云菓的福分。”说完二人相视哈哈大笑,仿佛结识了很多年的至好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