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时候固然不长,南宫明灭却已然体味身前少年的心性。他也不禁止,也不将他扶起,只持续写指间心法口诀,如此过了半晌才终究将完整一篇‘离火吞天诀’只字不差印在了空中。
云菓点头应是,当下跳将起来,提一口气飘到神庙中间篝火旁站定。眼神俄然一凛,抱拳道:“请师兄指导,佛家绝学金钟罩。”话音刚落,脚下扎个马步,体内真气流转,双手一前一后护住周身,一时候全无马脚,给人一种没法攻破这铜墙铁壁的感受。
“师弟太妄自陋劣了,有件事你能够还不晓得。”南宫明灭正色,“之前那怪物唤作‘伥鬼’,本来是指被老虎吃掉的人变幻而成的鬼怪妖精,厥后这类鬼怪多了,不但一些强健的老虎体内常常呈现,就连棕熊、花豹、狼这些凶悍的植物体内也都有伥鬼呈现的例子。实在这类怪物并不短长,气力远逊于你本身杀死的那头庞大雪狼,是鬼物里很初级的一种。简朴来描述,那头狼是将军,而伥鬼不过是它部下的兵卒。你打得过雪狼,却不是伥鬼的敌手,不过是因为那怪物无形无体,乃是由阴沉鬼气和死者的怨念堆积而成,若非修道中人、操控灵力,绝难伤它分毫。”
本来云菓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听风院的家人,便再没有人这般待他了。救他于危难当中且不提起,一起跟从走来,想方设法开导他,鼓励他,听他倾诉,现在不但到处指导,还用心遴选合适本身的修真口诀、毫无保存传授给他。想到这里,少年抽泣不止。他俄然双膝跪地,声音颤抖:“云菓一不跪天,二不跪地,三不跪三清上玄院掌门师伯。但是除了听风院家人以外,南宫师兄倒是独一一个叫云菓心悦诚服之人,更是除了听风院以外独一一个叫我感遭到竭诚亲情的人!”他深深叩了一首,语气果断,“这第一叩,因为师兄青年有为、保护一方百姓安然,云菓心中深为敬佩。”他又叩一首,“这第二叩,因为师兄为人磊落,浩然不羁,云菓心中深为敬慕。”然后他又叩一次,“这第三叩,因为师兄待我如兄如父,经心为我,毫无讳饰,云菓心中深为打动。如此三叩首,聊表师弟心中难以言语的感情!”他一段话说完,肩膀也颤抖不已,泪水止不住滚落,打湿了胸前衣衿、滴在身下青石空中上。
南宫明灭呵呵一笑,“你是我第一个好朋友、好兄弟,身为师兄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他说完,手指收回一阵温和的淡蓝色光芒,悬空点划,竟是在身前写起一行行小字。他一边写一边道:“我固然想将扶摇凌天诀传给你,但你不是我扶摇弟子,若冒然传授,只怕愚兄今后再无颜面去见死去的徒弟和诸多扶摇山前辈。”他微微一笑,顿了顿,“不过扶摇山数千年来保藏无数,这些保藏被历代先祖封成灵光存放起来,二十余年来我也看过很多。我这里有一篇心法口诀,名唤‘离火吞天诀’,取自千余年前一个非常奇特的洪荒修仙大派。以后正邪交兵,该派被搏斗殆尽,只留下独门心法为四大宗门所共有。”
云菓怔了半晌,觉悟过来,心中欢乐不能本身。当下抱拳,正色道:“我云菓愿与南宫师兄义结金兰,日月在上,天道为证,今后荣辱与共,肝胆相照!”
南宫明灭微微吃惊,心中暗忖,想必面前少年当年确切做了甚么有悖门派底子的事情,不然以风时雨的气力声望,如何能够保不住一个浅显少年?他刚欲发问,又怕少年难以开口,当下强压住心中猎奇,换了个话题道:“以是师弟就遍访名师,学了一身上乘工夫,只为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听风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