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巨响,那铁拳仿佛万钧山岳巍峨冲撞,带着浑然一体沉稳如山般精纯的艮之法例,突破三色光盾,狠狠砸在慕容归一背后。身上剧痛传来,他胸口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如夜色玫瑰喷将而出,全部身材如断线鹞子普通直直望下落去,几个呼吸时候,又一声巨响,竟是硬生生摔在扶摇山顶。灰尘飞散,暴露一个直径半里,深约数丈的大坑。慕容归一胸前殷红点点,面色如霜,嘴唇乌白。
慕容归一眼神一凝,左手护住头部后脑,右手却因为被偷袭到手经脉具废骨头折断,又如何能再做行动?当是时,他脑中思虑千万却不得良策,只要蜷起双腿,将背后马脚留出来,然后一股温和蓝芒自丹田涌动出来,裹挟三分青绿,一分暮气,迅雷不及掩耳在背后凝成一面三色光盾,堪堪与那双纯黄铁拳撞在一起,只怕再晚一瞬便有性命之虞。
烁清心中直骂,他师承玉虚剑宗里‘玉’之一派,需得一宝剑方能阐扬十胜利力,手上工夫倒实在稀松平常。他不像慕容归一能凝练出无穷无尽八极剑炁,身后三柄流光光剑一毁,便真真没了兵刃可用。自从他得寰天剑以来,这般穷途末路还是头一遭。
烁清的右臂轰然腾出数以万计的青紫色电光,抬起便是一掌,吼怒里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慕容归一对了过来。慕容归一瞳孔一缩,但是间隔太近已然来不及发力,存亡便在一瞬之间。那道青紫色手掌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只霎那间便打碎了紫微炁剑,与慕容归一右手一只肉掌结健结实拍在一起。
慕容归一遥遥相望,竭力咧嘴一笑道:“爆。”蓦地间白光乍现,一声响彻九霄的爆炸从插在黑衣人胸口的太微剑上传来。一时候天光云影,仿佛季世。
他左手太微炁剑大开大阖,每次交击皆撞得黑衣人与烁清血气翻涌,虎口眦裂,鲜血直流。那黑衣人暗自传音烁清道:“三垣剑诀皆是扶摇山两伤术法,这此中太微剑大开大阖刚正不阿。我们只需卸力戍守,时候一久,他天然撑不住。一旦暴露马脚,我们便乘机反攻。”
此时现在他体内灵力在经脉以外乱奔不熄,五脏六腑破裂支离,转眼间神通反噬与内伤内乱齐齐涌将上来。他体内一阵剧痛,喉间鲜血不竭望上冲,只少顷工夫,便又吐了几口黑红色的死血。他双眼神采不再,脑中昏昏沉沉,呼吸垂垂困难,四肢渐渐冰冷,眼看便要活不成了。他仿佛晓得大限将至,哈哈一笑道:“此时没有好酒,人生一大憾事。”俄然面上又好天转阴,喃喃自问:“也不晓得她现在如何样了。”很久,终究一声长叹传来。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慕容归一半跪在地,口中不住涌着鲜血,气味委靡,面如金纸。他连呼吸都不顺畅,却哈哈仰天笑道:“人生百年,得此血战,畅快已极,当浮一明白!”
黑衣人语气谨慎:“幸亏他现在身受重伤,我们谨慎点,可别暗沟里翻了船。”
烁清咬牙道:“光阴天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话音刚落那水晶头骨喷薄五色华光望慕容归一身上撞去。慕容归一苦笑点头,这守势来得快,能力更是惊人,以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接得?瞬息间水晶头骨从太微炁剑的路数马脚里钻出,鬼哭狼嚎撞来。慕容归一放弃太微剑朝天一抛,左手化为莹莹蓝光护在胸前,两股力量轰然便撞在一起。看似含蓄内敛只巴掌大小的水晶头骨却发作出极度澎湃的力量,慕容归一体内经脉皆靡,坎之法例在对峙中耗损惊人,只半晌便没了供应。那只肉掌经不住打击,手背狠狠撞在本身胸口,一口鲜血喷出,直望后飞了几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