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哭笑不得,长叹短叹道:“青儿你个笨丫头,如何就这么好骗,刘二的话你也信,听他的话,只怕年都要错误。另有,你打量姑太太家的银子是大水打来的呀,你有求她就肯应呢!”
饶是刘家祥蹦得高,没有被水烫到,却也被热腾腾的水汽灼了一下,惊出一身的汗。
刘姥姥的矫捷与结实远远出乎她的设想,小短腿儿闪避不及,结健结实地挨了几扫帚,青儿这才晓得短长,啼笑皆非地对刘姥姥道:“姥姥,十两银子多大点事儿,何况还是我本身挣下的,你再失手打碎我,可不还得花银子请大夫给我医治?”
纵使青儿机灵,毕竟只要五岁孩子的体能,眼看一扫帚当头抡过来,仓猝抬起胳膊挡住。
老虔婆,真当贾府拿你做亲戚呢,不过给了你一百两银子罢了,等过了腊月三十你还交不齐银子,那三十多亩地就是我的了,等我把地收回来,没有地种,你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青儿吃掉第二个李子,把手上的果核抛弃,在衣摆处蹭洁净巴掌道:“刘二叔,你别希冀我姥姥买屋子,她统共只要一百两银子,就算想买,也买不起的。”
刘姥姥越说越气,伸手给了青儿几个大爆栗,还不解气,“咚咚咚”跑到墙角边,拿起扫帚没头没脑的就朝青儿打来。
她猴子般的躲闪着,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对姥姥做鬼脸,呵呵,千万别被她抓住了,不然,明天怕要被打个半死。
“阿谁,青儿女人,我啥时候承诺一百两银子把屋子卖给你家了?”刘家祥完整无语,青儿这丫头不是才五岁吗?成精了吧?
平儿女人说,荣国府高低都很喜好他家的各色菜干儿,让下次再带些去。
“还给你医治呢!你这败家子儿,打死该死!”刘姥姥扬起扫帚又要打,却被伟祺一把抢了畴昔,倒让刘家平和刘姥姥全愣住了。
“四百五十两银子,地契、房契一并给你!”刘家祥怕把话说僵了,再没回旋的余地,忙又打出最后的底牌。
刘姥姥再没想到青儿会这么说话,怔怔地看着她,竟是吓傻了。
“伟祺,干你何事?没大没小,快把扫帚还给刘姥姥!”刘家祥作态怒斥伟祺。
刘家祥也不告别,拉了伟祺的手就往篱笆门外走。
价码开得太低,刘家祥气得对刘姥姥道:“瞧瞧,你这外孙女儿打的甚么算盘,我不如把那屋子白送给你,还落小我情呢。”
青儿传闻地契银子也是二百五十两,暗自里一策画,试着开出价来道:“刘二叔,你把地契还给我姥姥,外带刘大头家的房契,我们一并给你三百五十两银子如何?”
刘姥姥懒得客气,只当他是氛围一样,还是不紧不慢地晾晒自家的豇豆。
“你个败家……”刘姥姥还没骂完,就听青儿逆六合呵叱道:“别嚎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买屋子的一百两银子算我借姥姥的,我会翻倍赚返来还你,姥姥也晓得,老太太和姑太太喜好我,如果我去问她们借一百两买屋子,多数也会给的,如果姥姥不依,我就去贾府做丫环,这一辈子也不回王家了!”
“十两银子多大点事儿?打量家里有几个十两银子呢!”刘姥姥瞅个空儿,抓住青儿的手腕儿,拽出来就打。
刘姥姥倒没心去责备他,学着青儿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的数落起来:“王家如何都是些败家子儿,你爹赌牌九把产业输了精光,客岁春荒,若不是姑奶奶帮衬二十两银子,我们一家子早饿死了,现在你也跟着不学好!你板儿哥哥想去村塾上学,就差十两银子贿赂呢。”
“姑太太让我过几天就去府里,你尽管打,最好打得头破血流,满脸的疤,让姑太太看了讨厌才好!”青儿真的有些恼了,也没劲儿蹦跶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你再打呀,别打得半死不活的,还得看大夫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