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忙道:“恰是,珍哥儿的事到此也差不离儿了,现在棺栋放在铁槛寺停灵,等日子一到,去埋了就是。可东府如许大一份家业,却不能没个主子。东府大老爷一心向道,产生了如许的过后,更是大彻大悟了,愈发连家也不回,只等着成仙升天成仙人了。却将东府承嗣的事,拜托了我……当然,也要母亲点头才行。”
再加上脾气利落脱手风雅,极会说阿谀话,在宗室内眷里也很有很多王妃太妃喜好她,比起端庄沉稳的陈氏,在李曜眼里白氏仿佛更能让王府生辉,是以颇得他爱好。
此言一出,贾赦脸上终究放晴,笑道:“到底母亲经的事多,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王府内堂,披头披发的侧妃白氏看到李曜出去后,顿时扑过来,扑倒在李曜脚下,放声大哭起来。
至于和李曜的伉俪之情……
贾赦闻言面色一滞,随即道:“合该如此。母亲,先宁国共有子四人,宗子承爵,但长房这一脉,到了珍哥儿父子这里,就算是断了。别的三房的子嗣,现在在京的只要两房,一为贾菱,一为贾菖。这贾菱本年固然只二十有三,然为人诚孝恭敬,是个好孩子。只是,到底年青了些,一定能担得起如许大一份家业。而贾菖,本年正四旬,年富力强……”
虽宫里成心点贾蔷承嗣,可贾赦也不会心甘甘心。
陈氏闻言,神采刹时丢脸到了极致。
贾母听的头晕目炫,好不轻易等贾赦说的口渴,暂去吃茶润嗓子时,她猎奇问道:“老国公除了长房外,不是另有三房么?怎就只贾菖、贾菱两房?”
贾赦闻言,面色一白,不再言语,可脸上满满都是不满之意。
贾母一听这话,内心就明白了几分,面上的笑容也寡淡下来,道:“但是东府的事?”
见贾赦还想说甚么,贾母神采微沉,道:“本来这都是你们爷们儿该算计的事,我一个老太婆不该掺杂。可一来东府大老爷让我来管,再者……”贾母声音抬高,瞪着贾赦道:“宫里大女人写信出来,同我们说了这是宫里的意义,你敢违背不敢?”
……
贾母感喟一声,面上带了些悲色,她对贾蓉这个重孙,还是有几用心疼的,道:“今后,不管哪个得了这个爵,东府的家业,都有蓉儿一半。”
“混帐东西!黄汤灌多了,话也说不清了?”
在贾家人眼里,贾蔷毕竟不过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不入流的小子。
虽是新年大喜团聚夜,可因为东府新丧,西府也未极尽吃苦。
吃罢团聚宴后,本来贾赦、贾政该早早散场,陪贾母吃完饭,他们自有各自的场子高乐。
偏这幼弟心高气傲,怕四个姐姐在夫家过不好,不但不让姐姐们补助娘家,每年总会想体例挨家挨户奉上些年礼。
这是多大一笔横财?
李曜闻言,转头看了眼面色大变的陈氏,哼了声,抬脚就走。
莫说贾蔷老子娘早没了,就算还在,又算甚么?
李曜见到这一幕神采便是一沉,当下唤过王府长史,喝问道:“大过年的,一个个都撞客了么?谁拘着他们这幅模样?”
贾菖不但下了血本儿又送给他一多量重礼,更答允他,承嗣宁国后,将库中金银宝贝分对半给他。
陈氏闻言眼睛都红了,她本出身相府,只是父亲景初二十五年就没了。
……
李曜也真是心疼白氏,哈腰将她扶起后,感喟劝道:“本来是筹算过了年再和你说,不想陈小五不懂事,提早说漏了嘴。”
王府长史满脸苦色,跪地叩首道:“王爷,非他们用心坏王爷和王妃的兴趣,实在是……侧妃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