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看出了宝钗的担忧,薛阿姨反而笑着欣喜道:“乖囡也莫过分担忧,我原也这般操心,可让老苍头寻了你哥哥身边的小幺儿来细心查问过后,才晓得那贾蔷竟是个戏文里演的那般荡子转头样的人物儿。畴前也是个浪荡公子,赏花顽柳惯了,谁知一朝顿悟,搬出了宁府,也不要宁府的银钱布施,本身回到本来家里闭门读起书来。学里贾家太爷几番发问,都能对答如流,可见是真的变了性儿了……”
薛阿姨闻言,大为绝望道:“你姨娘前面也这般想,那可如何办?先前还没如何,可你哥哥俄然改邪归正了几天,我这心啊,像是从死灰里长出了个绿芽儿,就但愿他能持续走正道。若如此,我便是立即死去,也有脸见你爹了。”说着,眼中滚下泪来。
薛阿姨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哥哥。”
清幽的二进院落,前厅后舍俱全,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精美,一座小小的假山装点的梨院多了分兴趣。
屋里凉榻上,坐着一文静端庄的美人,正捧一锦帛,杏眸专注的做着女红。
薛阿姨感喟一声道:“提及来,这贾蔷还是宁府的朴重玄孙哪,生的比宝玉还好……”
贾代儒将贾蔷的大字拿在面前看了半晌后,点头道:“固然多是匠气,但比先前何止好了十倍?可见只要用心去学,总还是能写好的。”
……
宝钗这才明白薛阿姨的意义,面色古怪道:“妈莫非觉得,哥哥近朱者赤,受了这贾蔷的感化,也开端勤奋读书了?”
宝钗想了想后,轻声笑道:“妈又何必哭?现在哥哥不是已经在学好了?真要让贾蔷来当他的伴读,说不定哥哥反而不奇怪了。”
薛阿姨苦笑道:“我的儿,你哥哥是甚么性儿,你还不清楚?他如果能放心去学里进益,怕是龙也能下蛋了。我让老苍头去探听了下,才探听到,你哥哥连日都去学里,竟是为了一个叫贾蔷的才去的。你可知贾蔷是谁?”
宝钗闻言,低头考虑稍许后,缓缓点头道:“若那贾蔷果然是个贪慕繁华的,他又何必从宁府搬出来?我们家和姨母再如何布施,也不成能让他过上在宁府那般豪侈糊口。可见,他是个内心故意气儿的。”
宝钗闻言,顿时皱起淡雅的眉头来,眼中闪现忧色来,她素知薛蟠一些难以开口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