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实在听不下去了,道:“薛大哥,今儿我实在是和人约好了,要去谈闲事。当然,见花解语也是闲事,毕竟干系到今后我们的会馆能不能成为神京第一会馆。不过,人总要言而有信,不能因为花解语是天下第一名妓,我就爽约失期于人。若这般为人,怕是薛大哥你也瞧不起我。”
他们仿佛料定了,贾蔷不会回绝。
薛蟠闻言一滞,满脸想劝又没法劝的模样,最后无法气呼呼摆手道:“罢罢罢,去不了都是你的福分不到,不管了不管了,你自去忙你的罢!”
武勋靠祖宗余荫世代繁华,而书礼传家的读书世家,祖辈留给子孙的,则是丰富的考场经历和测验心得。
本日收下这一份重礼,来日,却不知要支出多大的代价……
贾蓉闻言,神采尴尬之极,咬牙低声求道:“我的祖宗,你哪怕看在我的面上,就收下这一回罢!”
一早,贾蔷正筹办从梨香院出门,前去青塔寺边的胡同租处,却见贾蓉带人正要进门。
贾蔷神采摆了然没有筹议余地,一副敬而远之的姿势点头道:“虽你我兄弟一场,但我与东府,实没甚好说的,我也不屑去装敦睦。碍于贤人旨意,我不会去内里说三道四翻旧账,但也仅此罢了。”
贾蔷无法笑道:“今儿那边也有极首要的事,淮安侯府那边要谈妥了……”
贾蔷:“……”
贾蔷闻言面色骤变,低声喝道:“你浑说甚么?疯了不成?就算他再牲口不如,这类动机也是为人子者该有的?”
话没说完,却见贾蓉面色古怪的拱手道:“薛大叔,蔷哥儿,我家老爷还等我回话呢,我先走了。”
嘴里无声骂道:“花解语请你在丰乐楼吃酒?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本身甚么鸟德行!”
以是,贾蔷毕竟按下心中的颠簸,点头道:“蓉哥儿,太爷的书札多么贵重,我却不能收下,你还是收归去吧。”
贾蓉一听傻了眼儿,瞪眼道:“蔷哥儿,你连这个都不收?”
薛蟠趾高气扬道:“淮安侯府算个屁啊!他们有花解语要紧吗?”
薛蟠不悦道:“你每日赶大早走,到了半夜半夜才返来,想寻你说会儿话都见不着你。”
贾蔷闻言皱眉,正要回绝,就被贾蓉所拦,赔笑道:“我还不晓得你?以是挑的不是别个,既不是古玩家俬,也不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是太爷当初进学时留下的书。那些书都落尘了,不过我翻了翻,上面记了很多心得注解和条记,想来你喜好。”
贾蔷无语的看了眼他插在鬓间的菊花,道:“薛大哥寻我有事?”
就算他有设法,又怎能够笨拙的与贾蓉相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