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摆手笑道:“留在手里只是一个药材,放着也是白放着。贾家和我们家既是老亲也是故交,不比别家。既然是老国公的姑爷病了,又有甚么舍不得的?便是宫里皇后晓得了,也会谅解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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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因甄应嘉本就为天家留在江南,监督江南士林的耳目,是真正的天子鹰犬!
最后,李氏和合座甄家人的目光落在了贾蔷身上,李氏浅笑道:“这位是……”
说罢,让身后一穿金戴银模样极其清秀的大丫头去取来,交给了黛玉。
黛玉屈膝一福,依礼应道:“回老太太的话,恰是家父之女。”
但是就是如许一个繁忙的船埠,现在船埠上竟几近清场。
甄家老宅,萱瑞堂上,贾琏引着贾蔷、黛玉二人,与高台上一满头银发,但比贾母清癯很多的老太太问安。
有这份情分在,哪怕甄家曾太夫人已颠季世十多年,可太上皇对甄家还是仁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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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在贾家与甄家近百年的友情乃嫡亲戚情分上才有的,可一个宁国府的五世孙,还不是承爵嫡孙……
乃至都不晓得,他名下多了个天下第一花魁的妾室。
贾琏见此赶紧先一步上前数步,拱手笑道:“昂友老弟,数年不见,你愈发风采出众了!”
贾琏干笑了两声,持续道:“太上皇自传位于当今圣上后,久居九华深宫中荣养龙体,迄今已逾五载未曾出宫。不想先前俄然出宫,并于醉仙楼里看到了贾蔷,一眼就喜好上了,还夸他有忠孝之心,以后天子也降下恩旨,夸奖贾家教养有方。以后太上皇金秋万寿节时,再次在天家和功臣老臣前赞了他一回,后到临我们南下前,太上皇又特地传下恩旨来,给蔷哥儿赐了表字,以示恩宠。”
固然宿世读红楼时,便知江南甄家是连王熙凤那样傲岸的人都感慨“他家怎如许富”的大富之家,但现在看这步地,才气明白江南第一王谢意味着甚么。
李氏愈发猎奇,道:“到底是甚么运气……莫非是生的好?”
“给太夫人存候。我家老太太、老爷、太太都再三叮咛我,给老太太问安道好。”
但亲信家奴,远比外臣,乃至比骨肉宗室更让他放心。
贾琏天然明白这个事理,忙赔笑道:“好让老太太晓得,此事绝非长辈善作主张,实是我家老祖宗亲身点的将。”
李氏身边一锦衣华服的中年贵妇温声笑道:“老太太,非我这做媳妇的吝啬。只是那株参是上月你白叟家过寿时,宫里皇后娘娘特地打发天使送来的。您老封君这还没捂热呢,转手就送人,是不是……”
这个身份,不管如何都谈不上对甄家的尊敬。